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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在一所叫“燕”的学校就读,读到大三时,学校安排了他去一个叫“秦”的公司实习,公司董事嬴政是个同性恋,多次向丹提出非分要求,这天两人在废旧仓库相遇,顺便一提,丹的工作就是在这个仓库做废品收购,名片上印的是“大秦公司名下废旧金属回收公司”。 嬴政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指着丹说:“把裤子脱下来。”丹愤怒地望着嬴政,这人是大秦公司的法人代表,公司大小事务都由他决定,辞退丹对于他来说就如放掉个质量低劣的屁,毫无悬念可言。
但是丹是很勇敢的,他并不想就此妥协,他永远记得就在前几天嬴政拿一把塑料手枪逼他脱下裤子的奇耻,这是一个混乱的年代,同性恋的底线要求是脱下被征服者的裤子,在被征服者屁股上打一巴掌。
由于嬴政武艺高强,内力深厚,上次打在丹屁股上的巴掌印到如今还呈紫色,倘若丹要去游泳的话还要选四角裤,十分不便。当日嬴政在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后得意洋洋地把抵在丹腰间的手枪递给丹研究,原来是一把上好塑料制作的水抢,嬴政一扣扳机,“噗”的一声一道自来水射到丹脸上炸开无数小花。
现在丹还是有些紧张,他知道嬴政是有持枪证的,那么眼下这把抢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咧?谁也不知道。
嬴政见丹半天不解裤带,有些不耐烦地催道:“你快点!”
丹一下子明白过来嬴政拿的还是假抢,他早已经看出来丹的疑惑,是真抢的话会打一手枪证明的。
于是丹镇定下来,他装出淡然的样子道:“打手枪?我也偶尔为之,只是不会老是拿了假枪吓人……”
嬴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嘿嘿干笑几声,扔掉假枪,使出“凌波微步”消失在丹面前。
丹嘘了口大气,把刚才因紧张而憋住的一个响屁也霸道地释放出来。一声巨响激起狂风大作,丹身上一冷,这才发现衣衫已为汗水浸透。不行啊,他想,,长此以往,我难道要带着一屁股巴掌印回燕么?
丹为此默默地流了一夜泪,第二天一早,人事部李斯主任用一纸辞退公文证明了丹的担心是多余的。
李主任穿了一件旗袍,从开得很高的分岔处丹看到他粗黑的大腿上掌痕累累。
李斯把脸凑近丹,用一双恶毒的三角眼盯住丹说:“对嬴董不敬的人,迟早要滚蛋。”
丹坐上回燕的火车,心里的愤恨无初发泄,上厕所时也没注意里面有没有人,用力一推门,一个长了张大饼脸的民工从厕所里“哼哼哈嘿”地挤出来,一手提着裤腰,一手五指叉开伸到丹面前。
开始丹以为该民工不小心手上沾了屎,但仔细一看就明白了,那民工右手食指被门夹断了,一点皮子吊着半截指头在丹面前晃悠。可以想象丹推门时该民工正一手扶门框,撅了屁股努力拉屎。
丹惶恐地道了歉,民工微笑着点点头,轻声说:“学生优惠,赔五百就可以了。”
丹赶紧搜搜口袋,口袋里有好几亿冥币。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冥币显然是可以代替真钱使用的,丹很慷慨地拿出一张一千的递给民工,民工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验钞器,“嘀”的一声证明是真钱后民工满意地点点头,再口袋里摸出零钱来准备找钱,丹赶紧说你这就不好了,要是看得起我的话就收下。
民工嚷嚷着说我也有我的原则,这钱我是一定要找的,边说边掏钱,没想到掏出来的全是万圆大钞。 民工有点发愁,这时刚好走过一个卖恐龙蛋的妇女,民工上前说:“大妈,您的蛋蛋怎么卖?”妇女说最近通货膨胀,货币贬值,一千块一个。民工买了一个,欲同她换钱,妇女不肯,民工死缠,被逼急了妇女忽然从胸罩里摸出砖头厚一匝亿圆大钞“啪”的一声拍到民工头上,民工“哼哼哈嘿”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大饼脸的民工醒来时,睁眼就看见一张毛孔粗大的脸色咪咪地望着自己,他赶紧裹了裹衣服,缩成一团,再揉揉眼睛,看出那大毛孔的是那个学生的脸,学生伸出一只手要和他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丹。”
丹说的是家乡方言,那时候还不流行普通话,所以民工听成了“我是蛋”,民工知道是这个学生救了自己,感激地望着他说:“蛋,谢谢你,我叫荆柯。”丹点点头,眼前这个叫荆柯的人生了一张大脸,和自己一样毛孔粗大,颧骨高高耸起,是相面先生说的“骨骼清奇”之类的人物。(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