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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真垃圾。 昨天我媳妇跟别人跑了,扔了句话给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就把我们一年又三个月的感情交代清楚了。我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故做镇定的答应,同时还做了一系列比如祝福她之类无比傻叉的事情。自从我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以来,就发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正一天一天衰弱,不可抗拒的猥琐起来。每次看着帮女生提开水的男人们我就要吐口水,没出息啊没出息,爸妈花那么多钱就是让你到学校为别人提开水的。你看看人家捡垃圾的大爷大娘你不羞愧啊!可是现在,我发现即便我想没出息地去帮别人提开水也没机会了。 猴子要装模做样地安慰我,被我扇一边去了。那叫什么安慰啊,一个劲地劝我去十元休闲,我说我还没沦落到那地步,他竟然说我这是对第三行业的不尊重,并且语重心长的娓娓道来,说那些十元美女们赚钱的艰辛,仿佛那些姑娘全是他老娘似的。其实我也很想去瞎搞一下,要不然实在太憋闷了,以前和我媳妇在一起的时候有很多次机会,但都硬憋着,觉得这样仿佛好象不大好,谈恋爱就像回事地谈,别想下面的事情,多不纯洁啊!可现在好,便宜别人了,他们一起好的时候说不定还要顺便讽刺我的傻蛋,放嘴边的肥肉都不知道吃。我说猴子我是不是特傻蛋啊!猴子说你才发现啊,我都为你的迟钝难为情了。要不是猴子比我高个头,我肯定当即把他翻倒在地,刚跑了媳妇,身边还陪这个这样的禽兽,我恨不得撕了他。今天阳光挺好的,就是怎么看怎么有点混蛋。最后和猴子决定去喝酒,也算是为服务页做点贡献,帮不了那些十元美女怎么着也要去安慰一下那些端盘子的女服务员,好歹人家干的那叫一个体力活。 酒过三巡,我知道我有点罩不住了,舌头僵硬,最要命的是我感觉眼睛要流出马尿了,我说猴子我到底哪出问题了!猴子是个死没天良的傻叉,他说你错就错在没及时把他压翻在床。我说你怎么这么下贱啊,一天到晚满脑子淫秽。猴子倒来精神了,他说不淫秽外面那租房子的吃什么,你知道淫秽养活了多少人啊!我想也是,学校外头炮楼林立,枪林弹雨的。以前也动过心思的,但都想着自己媳妇那叫一个纯洁就挺舍不得的,平时亲一下她都是躲躲闪闪的。要把她扔床上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屠夫,就和猴子一样死没天良了。正在陶醉沉思呢,猴子大叫,说看到我媳妇了,说着就冲出去了。我这还没过神,那边就出状况了,猴子扯着个男的就打了,我媳妇在一边拉也拉不住,猴子就这点脾气,德行。我冲了出去,还挺站不稳的,我说猴子你他妈是不是喝酒疯了啊!猴子大声说你才疯了呢,我这正帮你处理奸夫呢,这小子搂着你媳妇不说,那手还一个劲地在你媳妇屁股上哆嗦。你和你媳妇谈了两个多月才敢碰她的手呢,这小子凭什么啊!我脑子有点冲,看那小子被猴子扯的只颤着,压根不像个男的,就这么一龌龊人,怎么勾搭上我媳妇的,我冲上去就是一飞脚。和猴子完美地欺负了那傻男一次。媳妇在一边大骂我流氓,我说我就是流氓,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从来就不后悔自己是个流氓,最后悔的就是没对你流氓。媳妇说王一飞你别喝了点酒就装流氓,你从来就是个孙子,今天我跟这小子是跟定了,你打死他我大不了守寡。这话把我震了,我媳妇发起火来我从来都只能装孙子配合的,我说杜小月你是不是脑子装了粪了,我哪对不起你了,你犯得着这样吗?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啊!他哪好啊?媳妇倒是挺平淡的,她说:王一飞,你给我听好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明白了吧?我忽然发现媳妇其实挺不知羞耻的,旁边围了好多人呢,她就这么大声说这话,她还真他妈挺豪杰的,跟个解霸似的。我觉得自己的脸成了猪肝色,真想就这么一头撞在墙上死了算了。我说杜小月算你狠,你他妈真狠,以前还装的跟个小脚媳妇似的,我爱你算是爱到屎上了。猴子那边手还没停呢,把那小子打地一个草包样。就这么好的阳光下面,两个男人被伤,一个身体伤得一塌糊涂,一个心里伤得糊涂一塌,反正谁都没捞到好处。我说猴子我们走,今天我们算是栽了。猴子说你做就该把你媳妇放倒在床的,全世界就你傻叉似的纯洁,我忽然发现猴子挺像上帝的。满嘴巴真理。和猴子就这样走了,剩下杜小月陪着那小子站在人堆里,还有那一桌饭钱还没付,酒店老板也不敢追出来要。 这个世界真没道理可想,过了几天,我和猴子被老师领了出来,几分钟的谈话使得我们彻底明白了自己屎一样的处境,前几天被我们打的那小子是校长的外甥,刚转到这学校没多久。校长还没来得及纵容包庇呢,就被我们狠搞了一顿。我和猴子脸色那叫一个苍白,这大学我们都是挺不容易混到手的,家里还指望着我们帮祖宗添面子呢,这下子好了,都黄了。真碰到现实,才发现我和猴子的酷都是装出来的,还真让杜小月说对了:我一直都个孙子。老师给我们出主意,让我们尽快去校长那彻底承认错误。好好检讨,因为打的是他们家的人,所以校长未必会把你们往死里整,说不定会做个好领导形象,给个宽大处理。老师这是什么逻辑啊,要我是校长,打的是我家人,我不把你鞭尸就算给面子了,还给你个宽大处理,你春梦去吧。老师这也就是一安慰,死马当活马吧!我问猴子怎么办,猴子挺果断:去校长那装孙子,装得成最好,装不好收拾铺盖走人,走之前把他外甥干脆灭了,我听着挺寒的,怎么感觉这就两马家爵呢!我说咱不会和爵爷一样被全国人民通缉吧,最后被一开摩的的傻叉给检举,落一特惨的下场吧!猴子挺火的:王一飞,你真孙子啊,事是你闯出来的,你还在这给个什么似的,你像个男人成不成啊。我知道猴子其实心里也特没底,我就不说话了,他比我还紧张些呢,他们家穷的连个屁都没有,要不是他考的分数高的吓死人,这个学校没准都不会要他,要他现在回去,他爸妈准会一个抹脖子一个上吊,全家死得干干净净。我说猴子这事无论怎么样都让我来扛,这和你没关系。猴子说你现在别放屁了。等会我们去找你媳妇,然后再去找那小子,先把他们两搞顶,在去校长那装孙子。猴子这什么智慧啊,让我现在去找杜小月,我快疯了,我说开除我算了吧!其实想想除了这个顺序真想不出更好的,好,先去找我杜小月,我曾经的媳妇。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尴尬的不好意思用语言来形容的,比如装孙子,比如去找老情人求个事,偏偏这两件事情都载我身上了,这青天白日的,混啥不好,偏混成这熊样。打杜小月的手机,一个劲的盲音;打寝室也是没有回音;要不是我手机是刚换不久的,我就一把摔了它。猴子也急啊,这鬼女人死哪去了,实在没办法,跑她系里去堵她寝室的同学,什么招数都用了,才知道杜小月这个时候在医院陪着她的奸夫。这下可好,两个人一锅给端了。去医院的路上,我和猴子老套的琢磨是不是要提一蓝苹果什么的表示表示,好歹也是看一病号,买苹果买得我两那一个别扭,咬牙切齿的,那卖苹果的看我们两脸一个劲的抽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最后算价钱的时候把零头都给抹了。我说我们还提一篮子苹果,真恨不得提一篮子手雷过去;猴子说最好在苹果上涂个农药什么的,毒死那孙子。我说这不是搞死白雪公主的桥段吗?那小子哪配的起这手段。说的特起劲,口渴,就抓着苹果朝着医院一路狂吃而去。 几路车下来,我和猴子都快挂了。找到了病房,在门外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装一特肃穆的样子,异常庄严的开了门、往里走。门一进,昏倒,这病房那叫一个人多,由此可以推断出床上那小子在家里的地位还真不含糊。杜小月就坐在床边,那表情一个悲伤,仿佛守寡的娘们,我想杜小月也真可以不顾羞耻到这程度啊,人家一家人都聚着呢,她还端端正正地坐这。还是猴子英雄豪杰,小声叫了句:校长好!我这才发现校长同志就在床旁边站着呢,开始杜小月太耀眼,妨碍了我本来就不够精确的视线。我急忙也叫声校长好,心里想等会能不能竖着走出这门啊!杜小月飘了我一眼,又迅速把眼光收了回去,便开始一直把我装做透明的。我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啊,这就是我以前爱得死去活来的杜小月啊,这就是我的女神杜小月啊,这就是那个我深夜为她放烟火早晨为她买早点的杜小月啊。女人,怎么能变成这样呢!我的心彻底凉了,我想干脆开除我得了,要不怎么熬以后的日子啊。但是不能连累猴子啊,他可是一特无辜的孩子啊,这事不碍他的事啊,这孙子还要装着。我深深低下了头,痛心疾首地说:校长,是我不对,您外甥是我不小心打的,这事全怪我,您处罚我吧!猴子真他妈一英雄豪杰,忽然凑了句进来:还有我,是我们联手打的!这台词,怎么跟电视里没什么区别,我想猴子脑子是不是装满了粪一样的劣质情节啊!
我和猴子就这样赛着比纯情,像发了春的不良少年,倒是校长同志不知道如何处理,在这大庭广众下发飙自然是不会的,又不是他儿子,但如果什么都不说那也更是不可能的,好歹也是他外甥。校长思索了片刻,特别凛然的说:你们这事现在我还没有调查清楚,但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你们先回去,至于怎么处理到时候经过讨论后再通知你们,回去不要想太多,该上课还是要上课。这番话说的,全病房的人仿佛立刻要鼓起掌来了,而校长也站在那做了个短暂的等待式的停顿,可能是发言多了的一种习惯吧。我和猴子哑口了,窗外美好的阳光射得我俩一脸都是,我们低着头退了出去,那一篮子没有抹农药的苹果和杜小月就留在了病房里,在离开病房的瞬间,我忽然发现空气中弥漫种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以前从来不相信这世界有这种东西存在。 回去的路上,我和猴子说你别烦我,我要把这事情想清楚,为什么杜小月会离开得这么彻底。因为我英俊,自然是杜小月先追我的,我这不是吹牛,有很多事实佐证,比如认识我还没几天她就天天往我寝室钻,有一次守门阿姨不让她进,她竟然和阿姨大吵了一通,从这个学校的不良体制一直批判到阿姨的为人狭隘、生活空洞,让整座楼的男生叹为观止,猴子那时对她的评价是“够猛、够纯”,于是奠定了她在我心中的纯猛地位;然后她就隔三岔五地请我吃饭,偶尔还送点小礼物给我,我桌子上能挂东西的地方全挂满了她送的东西,整就一个精品店似的;和她正式建交是有一次我打篮球受了点小伤,然后她惊喜的不得了,以此为理由每天陪在我身边,炖汤给我喝、扶我上楼梯下楼梯,恨不得抱着我去尿尿,把我朋友羡慕的每天逼我请客吃饭,并且大胆断言,我的大学将在此女的爱中不顾羞耻的泛滥四年。我倒没什么特别的开心,我一向是个反应比较迟钝的人,尤其于感情,中学毕业的时候有个女生哭着说喜欢我三年我却一直都装做不知道、说我狠心,我当时惊诧的不得了,因为我确实没有感觉到她喜欢我。而且我一直都没搞清楚被别人喜欢是个什么感觉,从小就有无数的女同学对我好,我觉得这很正常啊,我对她们也很好啊。所以一开始我习惯性的把杜小月划分为那些对我好的同学中去。但事隔不久我就立刻意识到大学和初中或者高中是严重不相同的,大学的孩子表达问题特别清晰明了,而且根本不带错别字,一个晚上,杜小月一针见血的对我说:我要做你女朋友,无论你同不同意,如果你同意,从此以后,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不许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如果你不同意,你也不许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直到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为止。我当时想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就不能和女生在一起玩了,如果同意了至少还可以和杜小月在一起玩,于是就答应了,杜小月同学看我答应的那么爽快,可能以为我期待已久,也就很高兴地挽着我的手,从那个晚上开始,我就成了她的男朋友,从此她以这个名义要求我做种类繁多、形式不一的事情向她献媚、取宠。而那时侯,我的伤也好了,于是终日在外为她的快乐而奔波,猴子从此对我评价大变,一口咬定我是个没搞头的男人,因为如此之快的被一个女人搞定,而且被搞定之后还觉得挺幸福。但我始终都觉得其实没什么,看杜小月开心其实是很好玩的事情,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她总是旗帜鲜明地提出自己的主张而且务必要实现,从来不含糊不敷衍,用她的话说就是:凡事都要专业、量化,这样才能比较容易取得成功。我是个迟钝并且很不善于思考的人,于是就觉得和她在一起挺好的,很多事情都不用我去想,而她想的一般都是正确的,因为至少她能说出一大堆理由。和她建立关系后的第三个月我们住在了一起,是她提出的,她说在寝室里很影响学习,她要考研,当时还只是大二下学期,我说这么早就准备啊!她说做事情当然要提早着手啊,又说她一个人住外面安全太难保证了,于是要我和她住一起保护她顺便照顾她,比如做饭买东西之类的事情。我当时挺犹豫的,我在寝室住的挺好的,每天都可以和室友玩反恐玩通宵,我喜欢通宵玩游戏白天逃课睡觉。于是我就去问猴子,猴子说你傻啊,放个女人不睡在寝室玩游戏,你是不是发育不良啊,那叫一顿骂,我红着脸想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啊,为了验证我是否有问题就答应了杜小月和她住一起。 于是终于答应了,杜小月很开心连着我仿佛也很开心起来,好象生活就再也不是生活,而是神仙生活了。开始了为一个伪家庭的忙碌,那些日子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各大超市,那时候我手机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都是“哎呀,我看到有个好枕头”,“亲爱的,我看中了一幅被套,陪我去买“"亲一个,把我们上次说好的窗帘买回去”等等字样,在那段时间的奔波里,我终于明白了杜小月所谓的考研计划彻底是个谎言,那些一早堆好的考研书只作为一种装置放在房间里,而杜小月每天把自己装扮得像个公主或者女王,在房间里做不知疲倦的巡视。她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我却总觉得每个月的房租有点贵,因为她说男人应该负起养家的责任,所以所有的钱都是我付的;她说喜欢和我在家里过二人世界,我却每天为买菜而烦的要死,因为她说好男人的标准是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于是我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她说最喜欢我毫无怨言的样子,是个绝顶的好男人,还亲我几下,我心里痛苦的要死,痛苦得说不出来,感觉自己落进一个套,怎么钻也钻不出来。最气愤的是我反恐的技术已经大规模下降,因为再也没时间去玩了,因为她说好男人不能玩物丧志,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只有这样,才有能力负担起一个美好的未来。杜小月的话总是一套连着一套,让人无法反驳。我向猴子诉苦,猴子狂拿眼睛白我,说我在他面前显摆,有女人睡了整天拿着炫耀。可天地良心,我和杜小月同学还没开始过任何让我兴奋的身体接触,虽然每天我们睡在一起,但杜小月同学早就有言在先,上半身随便,下半身请君子自重,有几次想越轨,她竟然扇我耳光,说我下流,说爱情是不能这样猥亵的。我总是在她的上半身噌来蹭去,实在忍不住了就一个人逃到卫生间自己解决问题。我觉得这样是不行的,再这样下去我没问题也会被整出问题了,于是就不去理会她,在床上和她彻底君子起来,她又说我不爱她了,竟然连她美丽的身体都开始厌倦。我怀疑她是不是存心想虐待我,但她平常言语上又对我无比的好,左一个亲爱的右一个亲爱的,永远教导我向最好的方向前进,并许下和我一生一世的诺言。我在冷一阵暖一阵的生活中彻底沦陷了,从此将她的基本方针和政治课本上的基本方针同样重视对待,每天勤背不已。我想她毕竟是爱我的,很多不满意只是因为时间没到,这种生活习惯了也就自然了,知足吧,毕竟她是那样的爱着我。 可终于她还是和我分手了,并且当街骂我没出息,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我对猴子说我们没有错,打那个男的是对的,但美中不足的就是没连着杜小月一起打一顿,她欺骗我的感情,还虐待我正在发育的身体和情欲,她才是可耻的。猴子说***终于开窍了,以前又没见过你这么聪明,我说那是我年少不懂事。猴子说现在懂事了,那我们怎么处理现在的局面呢?校长那基本上是没有表态的,我说你放心,这事我扛定了,这事因我而起,再大的事情有我。猴子说你别放屁,兄弟一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大的事情我们一起扛。我感激猴子,如同感激我爸爸二十几年前那一颗游得最快的精子,都给了我无比辉煌的生命。我和猴子说我决定去找我以前的爸爸,猴子说你是不是疯了。他知道我爸和我妈离婚那一天,我当众给过他一巴掌,并说永远和他断除父子关系。我对猴子说我们好歹也是父子两,这大难临头的,不找他找谁去,谁叫我就只认识这么一个官僚呢。猴子终于开始感激地看着我了,觉得我这人应该挺有谱的。 找我以前的老爸和找杜小月一样,都他妈是套老交情、装孙子,我就不知道我怎么混得这么背了,不过想想猴子,我又铁了铁心。和前老爸的谈话是中规中矩而又沉闷异常的,他反复问我我妈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问我问题的时候又同时在和他现在的老婆电话,对着话筒那叫一个甜言蜜语、贤夫良父。我就直感叹人是怎么可以变得这么虚伪的!最后终于扯到正题了,我说你可千万得救救我那朋友,他实在太冤枉了,这事我确实做的不够地道,那也是我的错,和他没关系。前老爸在这一问题上倒是挺爽快,他说这没问题,他在教育部熟人多,一句话的问题。我终于把心头的石头放了下来,前老爸笑得跟个黄鼠狼似的握着我的手做端详状,我拷,不就是他曾经的一颗精子嘛!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也难怪,从一液体长成这样确实也挺神气的,多有成就感啊! 从前老爸那逃似的回来后我直接找了猴子,我说猴子咱这事算是摆平了,前老爸还算有点良心。猴子特开心,说还是有人好办事啊,那校长的外甥咱就算白打了,真叫一个爽。我说那是,就恨没连着杜小月一起打一顿,以后咱还得补上。以后的几天里我和猴子就傻乐着过日子,没了杜小月的生活我仿佛脱僵的野马,每天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晚上通宵游戏,白天整天睡觉,日日如此,再也没有短信命令我去买些琐碎东西,也没有电话命令我去哪个教学楼等她放学,什么都没有了,手机一直就没响过,偶尔把它拿出来,也无非是和猴子对对时间什么的。这样的日子挺白开水的,索然无味。我对猴子说我有够贱的,我想杜小月了,以前虽然做很多事情都很烦,但忽然不做那些事情了,还真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猴子说你是不是爱上那妖怪了,我说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没有她的日子怪怪的。有一个晚上,很晚了,我去网吧通宵,路过杜小月的寝室,看着里头亮着灯光,我感觉她就在里头,还能听到她肆无忌惮的笑声,忽然就觉得心里一阵疼,不是想着疼,而是心那个部位真的疼,疼得走不动路,就蹲在那门口哭了起来。 说实话,从我懂事以来我就没哭过,就是我前爸和我妈离婚那会我都没哭过,因为一早就知道,哭是最没用的事情。比如我前爸想找别的女人了,他犯贱了,就算我哭死他还是会忍不住上别人床的,所以我从来不哭,可那时候我哭了,什么都不顾及了。我好想那时候杜小月能出来,然后用她一直的语气和我说话,骂我笑我都行,我只想她出来,可哭了挺长时间的,她也没有出来。我哭完了,把眼泪擦了干净,不小心看到了头上的月亮,透过树枝射在我的身上,刹那间我仿佛有点迷糊,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有点流浪的感觉,那晚上我反恐打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成绩,竟然被别人暴了一晚上的头,每次我选的土匪死的时候,自己竟然有种痛快的感觉,听着临死前那“啊”的一声惨叫,觉得特宣泄。我在杜小月的QQ上写了满了“我想你回来”,但最后还是没有发,我永远也不会发这样的短信给她的。于是在网吧里糊糊涂涂地睡到天亮,没想到天亮后出了事。 我从网吧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走到院里,看到宣传栏里贴了张公告,还是非常正规的那种,红头文件,上面赫然是对猴子和我的处分,那瞬间,我觉得这个世界特垃圾:猴子被开除了,理由是率先动手打人,情节恶劣,而我,只是通报批评,连记过都算不上,理由是从犯,并且由于喝醉了酒毫不知情,属于意外事故。我当即骂了一声娘,立马就去找猴子。班上同学告诉我猴子开始来了,然后被老师叫去说了一会话,就回寝室了,挺沉默的。我冲到寝室的时候,猴子正在哭,他知道我来了,立马就他妈不哭了,我想都没想,跪在他面前,扇自己耳光,说“我不是人,我他妈是天下最傻的傻比”,我说“猴子,我对不起你!”猴子看我这样,泪水又涌了出来,对我猛地踹了一脚,嘴巴里从我奶奶的奶奶开始,一直操到我前老爸未来可能生出来的女儿,我全家被他一个人操得体无完肤。我默默听着,我知道猴子还是顾着我的,因为他还肯骂我,这是我第二次哭,我恨不得撞死在猴子面前,猴子说他明天的火车,回老家。我才知道学校做的真他妈狠,在通知贴到学校之前,就已经先把这一结果通知了猴子家的人,猴子妈妈都哭晕过去了,然后家里人让猴子快回家,再不回要出大事了。我说猴子你给我等着,我就冲了出去。 我要去找那该死不死的前老爸,我有冲动想杀了他。到他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楼角有一根铁棍,想都没想顺手就操到手上,正需要这东西呢!进了办公室,前老爸在那二五八万似的开会,我冲上去照头就是一棍,眼见着血从他头上淌水似的流下来,全办公室的人都震了,有人要报警,但有认识我的人赶紧叫别报,说我是他的儿子。我听着别人说我是他的儿子,忽然***又哭了起来,真没出息啊。我想狠狠地骂他、操他,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句子,我说我他妈从来就没指望过你给我温暖,你和我妈离婚后我就没指望过你,可你毕竟是我爸啊,我从来没求过你,我唯一一次求你你还放我鸽子,你像是我爸吗?好歹我也是你生的啊!你知道我从小到大就没过朋友,就这么一个朋友你却不帮他,你到底是不是我爸啊!我语不成句,***泣不成声,眼泪跟前老爸的血一样淌水似的流。我那前老爸被我一阵说后终于缓过力气来,随即大声叫道:你疯了,你想我死是不是!我没帮你?为你这事情我没少跑,那天你过来就说你只打了架,普通打架我当然能搞定,可你不和我说你打的是你们校长的外甥,你要知道你打的是校长家的人啊,我不跑你和你那同学全都要开除,能把你保住就不错了。我说谁要你保我,这个大学读不读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当初求你的是帮我那朋友,没让你帮我。前老爸也火了:“不帮你?不帮我儿子我帮谁去?啊!”我也哭够了,第二次对前老爸宣布:“你给我记清楚了,我不是你儿子,我没你这样的爸”。这是第二次我和他的决裂,我想以后即便我死也不会再改变对他的态度。 回到学校要面对的就是猴子要走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我很沮丧。晚上和猴子一起去喝酒,猴子第一次用很正常的语气和我说很正常的话,并且极为罕见的没有夹杂粗话。猴子说在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大学就和没读过一样,他高中的时候是个怪学生,没有人喜欢他,他总是跟个流氓似的,但其实他清醒的很,他知道自己一直就是个好学生,但家境太成问题了,他从小就被人看不起,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他不小心做了一个穷人的精子,这是一切不幸的起源。他懂事后发现改变旁人对他的看法是件很艰难并且很难收到成效的事情,于是他干脆对旁人也置之不理。他每天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与人说话,一说话就必会说粗话,他成功了,他终于将所有人从他的世界里放逐出去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被所有人放逐了。高中时候,唯一能够支持他的就是对大学的向往,他形容自己当时对大学的向往就像是一个无能的人对壮阳药的向往,认为一旦拥有就能无所不胜,于是他用常人无法想象的能量来对付学习,猴子本来就很聪明,再加上他那疯狂的战斗力,所以他高中毕业时考了一个永不可能超越的神话般的分数,他进了大学。可进了大学他迅速失望了,猴子说他以为自己爬上了山顶,等清醒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另一个山底,立刻陷入了空前的绝望,他觉得自己不过从一个垃圾场来到了另一个垃圾场,而他,依然还是垃圾场里被垃圾都瞧不起的垃圾。 我忽然意识到,猴子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了别的朋友,他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他周围的同学都觉得猴子是智障,除了说粗话什么都不会,甚至还有人怀疑猴子的成绩是假的,在马家爵事件发生后,猴子被他寝室同学立刻指定为马家爵二号,对他表现出敷衍的友好,猴子说在寝室里他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每个人的眼神都仿佛跟他说你走吧你滚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猴子也变的不爱学习了,他说自己无论考多少分也成不了一个人。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猴子,因为我跟他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有良好背景的垃圾,都是垃圾,并无本质区别。 猴子估摸是喝醉了,他说直到收拾行李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喜欢这个学校的,舍不得离开,即便没有人对他好,可他总还能在阳光下的学校里走着,那时候他能感觉到以往幻想中大学的影子,美好的、积极的,如同童话一般,大家和善、亲切。猴子仿佛梦游似的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他说自己有一个理想,就是能和很多同学牵着手在阳光下面笑,什么都不做,就是在那笑,旁边有人在弹吉他、有人在打篮球、有人在朗诵诗歌,还有很多人什么都不做,就在那晒着太阳。猴子问我:“我傻不傻”。我拼命的摇头,把酒一瓶一瓶的往嘴巴里倒,全***是苦的。我想我欠猴子的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这时候,杜小月挽着校长的外甥闪了进来。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着杜小月了,她瘦了,但还是精神抖擞的。校长的外甥看来是差不多痊愈了,他那手还是贴在杜小月的屁股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没了力气恨他们,我只是看着杜小月,仿佛从来没看过似的。他们也看到了我们,校长的外甥立马就要掉头出去,杜小月拽紧了他昂首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在我们后面的一个位置上坐下,点菜,还叫了一瓶酒。猴子拿着酒瓶就想冲过去砸他们,我死命拉住猴子,我说猴子不值得,真的一点都不值得,都过去了,这个女人我再也不认识了。猴子这时候啪地哭了起来,他说汪一飞你装什么汉子啊,没她的那一段时间你过得像个什么啊!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啊,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从你爸妈离婚后,你就没想过做个人,直到你碰到她。我拼命扯着猴子走,我再不走怕会当场昏死过去,我再受不这种刺激。离开的时候,他们那桌的菜刚好端上,隔着那腾腾的热气我看不清杜小月的脸。 第二天,猴子果然走了,送他上火车那会我们一句话都没说,直到火车开了我们也没说话,他在车厢里一直忙着摆弄他的行李,一眼都没看我,我就那么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空空荡荡的,什么想法都没有。火车开了,他还是没看我,就这么跟着火车走了。我是直到晚上才感觉到猴子已经走了,睡在床上直瞪瞪地看着天花板,跟死了似的,全身没一点力气,我想猴子回到家之后会怎么样,想不下去就哭,哭着又忍不住去想,眼泪沿着我的脸一颗一颗地砸在枕头上,也没有力气去擦。 如果杜小月不来的话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床上已经躺了四天了。杜小月一看我那样子立马就哭了,她说汪一飞你总算不是孙子了,就这么在床上躺了四天,把自己弄得像个鬼似的。她硬拉着我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一活尸似的,我想把她手甩开,还没用上力气呢,就没了知觉。就像一切虚构的小说一样,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手上插着针,在输葡萄糖,杜小月就在我一旁埋着头睡觉。我很想去摸摸她的头发,就像以前一样,但手上插着针,很不方便,我暗暗尝试了几次,终于放弃,就只能看着她。我以为我会恨她、讨厌她,但我错了,心里对她什么怨恨都没有,只想她能陪在我身边,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肩膀,忽然有种心疼的感觉,很想知道她为什么瘦了。 杜小月醒之后,我们没有立刻开始对话,而是长时间地对望,我这时候才又能仔仔细细地看她的脸,很熟悉很熟悉的脸刹那仿佛很陌生很陌生,我们的僵持以杜小月那惯有的笑声结束,她边笑边说你看什么呢,还没看够呢!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了一声“你瘦了”。杜小月立刻严肃了,她说汪一飞你别跟我矫情了啊,以后你要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饿,死了也没人会心疼的。我知道猴子是你好朋友,但怎么着你也不能把自己往死里义气啊。我没想过要死啊,就是没有不愿意动而已,但我没有辩驳,因为我知道在杜小月面前辩驳是屁用都没用,而且我很久没听她说话了,看着杜小月在那嘀嘀咕咕的说我,我忽然想起伟大文豪鲁迅同志曾经说过,人是奴性的,做了奴隶还挺知足,因为满世界尽是些想做奴隶而不可得的人。不禁笑了起来,笑自己一如既往的被杜小月说中,就是一孙子,从来都是,如假包换。杜小月在对我进行了长时间讽刺和自以为是的教育后,又换了一表情,说汪一飞,你别生我气,我和校长外甥在一块是有原因的。废话,和别人跑了当然是有原因了,其实我真的不想听,我觉得她跟谁在一起都不要紧,我已经没力气再在乎这事情了,这些天把我掏空了,整个脑袋根本没了思考的功能,我就麻木地听着杜小月激昂的诉说她找汉子的深刻原因。她说我也是没办法,我压根就不喜欢那男的,比你还没出息,是他追我的,我一开始就没想答应,但后来知道他是校长的外甥,而且有一次他说,咱们学校有两个公费出国的名额,有一个已经是他的了,他希望我能陪他一起去,而且他们家也希望有个国内的女朋友在外头照顾他,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而且去的是法国,汪一飞你也知道我是学服装的,学这东西不出国在中国基本没戏,我能不去么?如果我能出国,我的理想就能实现,我可以做中国最好的服装设计师,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是个好男生,虽然我经常说你,但我真的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第一次被理想这个词当场击到在地,杜小月想做好的设计师我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知道她想出国,但我不知道她会以这种方式实现她心中的理想,她还在那慷慨陈词,痛斥国人设计的无能和国外的先进,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她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她是喜欢我的,可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既然她可以离开我,她为什么又说她喜欢我呢,我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迟钝,这个问题我竟然想不通也搞不懂,我一直以为一旦喜欢一个人就要和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离开、不放弃,但杜小月却放弃了我依然说喜欢我,是她无耻还是我无知。我满脑子胡思乱想,杜小月就像个影子似的在我面前说话、帮我倒水、摸着我的手、帮我削苹果、自己吃、走来走去、离开。离开之前她说下个星期就要去法国了,问我去不去送她,还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笑容。 我当然不会去送她,送代表我默认她走,但我实在是不想她走的,可是我又拦不住她,而且她离开的口号是如此的响亮,“为中国设计之崛起而离开”,我拦她不成了罪人。我就忽然明白了所有的崛起的阴影后面都是有牺牲品的,我算是设计的半吊子牺牲品。我没去找她,她却来找了我,阴魂不散的,走之前的晚上来的,一进房间抽筋似的抱着我吻,边吻边说爱我,说她舍不得我,再也不走了。我被她吻着,其实心里空荡荡的,她是如此的激昂,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激昂,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注射兴奋药了,但激昂这个东西是会传染人的,也就不自觉地跟着她激昂起来,我们从吻发展到互相抚摸,从抚摸发展到狠狠地抚摸,从狠狠的抚摸发展到互相扔上床,上了床之后就开始胡天胡地,我还是很自觉地把自己的势力范围控制在她的上半身,只是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落下了眼泪。她第一次对我说:“帮我把裤子脱了!”我诧异了,颤抖的双手不知道如何进行,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虽然以前经常幻想过,但真的要成为事实的时候却忍不住退却怀疑,杜小月见我在那呆呆的不动,猛地扯着我的手一同伸到她的裤子里,嘴巴也没闲着,继续热烈的吻我。我的手在她裤子里仿佛迷路的孩子,不知道往哪走,迟疑了许久,但终究,坚定了一条方向,不论对错,先走了再说。这一次,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是杜小月所说的孙子了,我冲动了、暴躁了,仿佛这许多天的郁闷忧愁都是为了此刻的爆发而酝酿, 我迅速地把杜小月全身扒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看着她的身体,我的泪水狂涌,我说“杜小月,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我爱你!”我们疯狂的拥抱、纠缠,我的衣服被她一件一件地脱掉,扔在这房间的各个角落,这是我们共同生活过一年又三个月的房间,到处挂满了我和她的照片,我们在这些照片的明媚笑容下大声的喘息、猛烈的撕吻。在我进入她身体的刹那,我恍然想起了猴子,那个在火车里不断搬行李的背影,我曾以为因为猴子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原谅杜小月,但此刻,我想我是辜负了猴子。杜小月在我的身体下面,苦苦的咬着牙齿,很疼的样子,我吓着了,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摇头,然后死死地抱着我,我感觉下面粘粘的,一看,她的身体正在流血,不多,却是极红艳的,让我感觉到耀眼。我那刻完全崩溃了,她还是第一次。 杜小月说她第一次从来没给那校长的外甥,她没爱过他,但她要出国,一定要出国,她说欠我的终于还清了,以后她可以安心的在法国和那男的上床。第二天,杜小月要走了,没要我去送她,说会有很多家长会去送他们,临走前,抱着我轻轻地说了声:“等我回来!” 门被她打开,又被她关上,“砰”的一声响,我站在屋子里,这屋子其实挺小的,我有点手足无措,只能呆呆的站着,十几分钟,我才习惯性地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上网玩反恐,第一次选警察,买好枪还没走几步, 被土匪一枪暴头,屋子里塞满了警察临死前的叫声。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