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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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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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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1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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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想去家乐福逛逛,谁知坐过了站。想起要下车时,车子已经在慢慢向终点靠近了。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雨丝轻盈而又洁净,犹如女人绸质连衣裙灵动的群摆。
而我的身边,没带一把雨伞。
车门轻启,车里的人群蜂拥而下,晶莹的雨帘中顿时绽放了五色缤纷的花朵。
下了车,才知道,雨下得其实并不大。坐在车里生怕自己被淋湿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
忽然觉得,这雨就好比我们的生活,隔着一层玻璃,远远看去,仿佛是盛大而又壮阔的。走近时,才慢慢发现,一丝丝平静而温柔的细雨轻抚你的脸颊,淡泊得让你懂得什么是寂寞。
因此,相信海明威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生活就像是一场罪恶的骗局。
现实中,孤独就像难以愈合的伤口。
突然想起一首歌,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美丽而又哀伤的旋律。很旧的歌,上初中时,我们语文老师总爱唱这首歌。
她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女子,冰雪聪明,娇小玲珑,仿佛她那过于纤细的身体与她应有的老练事故并不相匹配。记得当时很歆羡她的名字——熙祯,带着女人平和淡泊的似水柔情。
虽然只是一个语文老师,在新年的联欢会上,她还是大出风头。就是那首雨做的云,令我们台下的这一帮孩子听得如痴如醉。当时的我就一直在想,何以唱得如此哀婉凄凉,莫非老师心中有什么伤心事?
其实她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人。我们初中刚刚进校的时候,她就已经结婚了。巧的是,她的丈夫恰恰就是后来领我们毕业班时的班主任。
初三时的那场运动会,我们班上输得很惨,最末的名次。我们那位高且壮实的班主任满脸的不悦,却很无奈。毕竟,初三了,学习才是第一。
我们垂头丧气的回家时,看见班主任也垂着头跟在队伍的最后。他的妻子,我们原来的那位语文老师,从操场的另一头匆匆赶来,陪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走。
时值夏秋之交,操场上的小草葱茏却也已见枯黄,在风中摇摆不定,很有些沮丧的味道。一轮夕阳艳红艳红地悬在天边。这对夫妻的背影更显特别。
父亲曾与班主任相熟,他总是说:你们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很不般配的样子,一个又高又胖,一个又矮又瘦。
不知那个爱唱雨做的云的语文老师婚后是否幸福。只知道我们毕业前,最后一聚时,高胖的班主任告戒我们莫要荒废时间时,无意说了句,看看我,现在孩子都抱在手上了。
我才有些伤感地意识到,娇小玲珑的语文老师已经青春不再,初为人母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为了一个理想中的小家庭奔波忙碌,吃辛吃苦,至少可以把心中更美丽的梦想埋下去,天天望着它,盼它长起来。
晚上会在南湖边,吹着湖边习习凉风,忍不住地想起童年。周末被爸爸妈妈带到爷爷奶奶家里去玩,一直拖到很晚才往回赶。总是爸爸用自行车驮着妹妹,妈妈驮我。夜里的风很大,吹进我的领口,颤颤的寒冷。
路边有昏黄的灯光亮亮地投射在马路上,照着一道道雪白的斑马线。我紧紧地帖住妈妈的后背,那一刻,我相信自己是幸福而又安全的。
不知道为什么要长大!
会长大,会长高。个子一直在不停地疯长,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正是因为自己身高的不断疯长,削弱了我的灵性。
被一个朋友在网上问过:也许你需要一个男人的疼爱。
我轻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少女一样纯粹的爱恋,究竟在哪一年被葬在了哪个角落?
最后一个爱过的男生是初中时班上的一个同学,英俊又有一点坏坏的感觉,是那个时候最大的梦想。
后来,毕业了,分开了,爱情也就像水蒸气一样蒸发光了。而我,心中傻乎乎的恋情从来都没有打开过,见不到一丝阳光,就烂在阴影里面了。
在成长、经历,还有昏天黑地的高考,不断折磨中,我的心开始变得麻木,仿佛长出了一层硬壳,任何东西都无法穿透。
不再相信樱花飘落的树下,甜蜜的初吻。
不再相信会有双有力的大手牵住我,带给我心头颤动的喜悦。
不再相信爱情。
高三的时候,结识安妮是我最大的不幸。开始习惯于把自己锁在自己狭小的壳子里面。
从此,喜欢安妮、喜欢卫慧、喜欢棉棉,被牛流毫不留情地说成是一样的垃圾。
和江城老狗他们一起出去喝酒,醉得象烂泥一样躺在比我博物馆前面的草坪上,两眼望着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
新来的小姑娘很漂亮,也很开心,有一个很霸道的名字叫有我没你。
二十一岁了,除去幻想就是现实,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现实。有人曾经对我说:醒来以后再生活,会发现生活其实很可爱。
我只是想在现实中找寻寂寞出口,找寻啊,找寻,好比一个人行走在茫茫的沙漠。
天空还在下雨。
落雨的时候,人会莫名的忧伤。
觉得心中有话要说,随便拣处挡雨的屋檐,席地坐在宽阔的台阶中央,把文字一粒一粒输进手机。心中感到释然、轻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回到雨中。

你和朋友们倒下的时候 雨还在下 我看见一滴雨水与另一滴雨水 在电线上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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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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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1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文笔不错
看起来蛮有感觉的
也许是共通吧
让这口烟跳升 我身躯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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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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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1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的帖也回的不错
喜欢说漂亮话的都回帖了,不愿与现实妥协的都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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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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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2 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一篇精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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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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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4 13: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篇真的不错,因为写的是自己体味过的真实生活。
长大总是让敏感的人衰伤。
其实,人生来就面临两种不可改变的命运:痛苦和无聊。
痛苦一是来自苦难的生活本身,二是来自对生命深层意义的追求;
无聊则是来自无所事事的混世态度。
敏感的人是有才的,不论这种才能是不适合于社会。
我们应当喜欢它,我们应当喜欢我们自己。
原谅我这一生空怀理想,痴迷自由,这条路,也许每一步都是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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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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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5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很细腻,“雨丝轻盈而又洁净,犹如女人绸质连衣裙灵动的群摆”这样的体验,楼主的体会很深啊
世间没有恒定之事,青天长在必有卷云重来; 用心灵弹奏的曲子,才能让人与你同歌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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