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浅谈校园戏剧的导演理念

月亮化石

无序之中的有序创造

----浅谈校园戏剧的导演理念

作者：浙江大学艺术学系戏剧教研室 桂迎

　　近年校园戏剧燎原之势的蓬勃生命成为时下戏剧焦点,纵观其不可小觑的发展趋势，正形成与正规戏剧并行却具独立风格的戏剧形态，引得界内人士的高度重视。评论者有之、鄙夷者有之，赞助者有之、搭台构建展示空间者亦有之……

　　高校剧坛的各个剧社拥有来之于各种学科不同思维方式的年轻人，对于他们来说，在校园戏剧舞台一展身手成为众多选择中最具诱惑力的首选。他们共同为校园戏剧最终呈现添砖加瓦，不同的演绎方式使得校园戏剧具有丰富的内涵意义，这种趋势不仅反映在戏剧精神本身，更体现在校园戏剧舞台呈现的整个运作之中。

　　在众多的校园戏剧活动运作中，校园戏剧编导一体的情况是非常普遍的。进入了舞台呈现的操作，各个剧社的灵魂人物----导演的意义和作用就明显地凸现出来了，但是目前的状况是，在更多的大学校园剧团中，对校园戏剧导演职能和理念的认识非常贫乏，仅仅停留在完成过程的操作者身份认定上，而具体操作中无序和尴尬状态却比比皆是。

　　校园戏剧的导演与专业导演相比应该具有那些能力？校园戏剧导演在业余戏剧活动中用怎样的意识把握和完成戏剧的艺术创造？校园戏剧的导演怎样在业余创作无序的磨合中寻找有序可寻的创造规则？问题是直接而现实的。

　　当然，一些颇有优势的校园戏剧团体并没有顾及这些问题，也照样开展自己的活动---因为学生在校时间有限，抓紧机会排演剧目上台表演，而不必用心去考虑这些带专业意味的问题。但是笔者认为，正确理念的支撑能够保证工作的顺畅和效率，否则，就是瞬时能够灿烂的校园戏剧就只能停留在简单重复的层面，永远只是个体的才能施展而无团队精神的塑造和传承，校园戏剧舞台呈现整体水平永远不可能有更快的提升，永远不会获得更大的生长空间。

　　其实走进现在每所高校，都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校园戏剧团体，而置身其中都会发现相同的情景：有多少满腔激情的校园戏剧的创造者正处于求索之中，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为寻找答案而困惑……

　　研究这些问题的初衷源于笔者多年实践中一路走来的思考，也出于对于现今校园戏剧总体趋势的瞻望，虽然实际上这些问题恐怕至今为止并没有绝对权威的定义，但是希望这类思考能为看似无序的校园戏剧的导演工作寻找有序的创作规律，为校园戏剧的健康生存提供相应的理论支撑。

应该承认，校园戏剧是校园里一种很不固定的集体活动，那种已经打出牌子的学生社团因为自己的业绩而被校方重视，因而能保证有正常活动的情况实际只占很少的比例，大多数的大学校园戏剧团体都处于草根的原生态。很多困难都是明摆着的：学校里的学习压力和各种诱惑，抱着不同目的来到剧社的学生面临剧目排练时间无法保证，人员更换的频繁，团体内部的随意性和流动性太大等等问题，还有无人支持无人问津的现状----缺场地、缺经费、缺指导甚至整个团体缺少相互承认的合作态度的意识，都会为校园戏剧活动造成种种困难。然而笔者认为，缺少整个团队把握舞台呈现操作的核心人物-----导演，则会使整个集体缺失最重要的支柱。与其相比，缺少戏剧的知识和舞台呈现手段，缺少排练基本常识，虽然都会影响一台剧目的完整呈现，但是没有导演，一群徒有热情的人就只是散沙一盘，校园戏剧活动便无法正常持续。“没有导演，便没有戏剧。生活已不容质疑地证明；虽然戏剧文学是戏剧的基础，而演员是构成舞台作品的本质的主要人物，可是戏剧现在的和将来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导演，因为导演使一切元素结合了起来，没有这些元素，便没有戏剧”[1]

　　校园戏剧也是戏剧，负有同样使命的导演需也要完成使剧本变成有生命的舞台呈现的任务-------需要在最简陋的条件下把“各种不同艺术有机融合成为一种形象（2）”需要和观众一起，完成校园戏剧的最高任务：解读社会与自我，表达期望、思考与困惑，演绎大学校园独特视角中的选择和生活。

　　那么校园戏剧的导演理念是什么？



一：懂得团队的凝聚是校园戏剧生命的支撑



　　按照权威的说法，导演是舞台演出的“组织者、解释者和演员的镜子”[3]

　　从专业角度说，导演是演出文本的作者，是演出成分结构的创造者。

　“他能非常自如地观察、分析、掌握各位创作人员的性格脾气、内心活动以至潜在意识、创造能力。他应善于与别人沟通，但又能保持一份神秘感。他能恰到好处地指点别人，又不损伤他人的自尊心。他能使脆弱的人坚强、自卑的人自信、高傲的人谦虚、调皮的人老实。因而，导演创造工作的全过程，实际上是不断地了解人、发现人、创造人的过程。”（4）

　　这个要求对一个校园戏剧的学生导演来说的确是困难了些。就现在的大学校园来看，当爱好戏剧的学生们从四面八方来到这个挥洒想象的舞台时，抱着/戏剧朦胧的认识，抱着一展自我的充沛热情走到一起的年轻人，本来就是一个需要相互适应和交流才能逐渐融洽形成的团队，相互认可需要时间更需要彼此理解的心态，需要在一次次不断重复的排演过程之后，完成舞台呈现的合作。因此处于无序状态话剧社团的生存艰难是比较普遍的现象。这艰难来自对戏剧热爱的盲目追逐和集体坚守，更来自能有无怨无悔的奉献精神以相应能力归拢人心的校园戏剧导演，这块天地需要一个合作的核心。

　　对于业余校园戏剧的导演来说，他必须首先是个称职的领导者和组织者。称职的标准应该包括真诚地热爱戏剧艺术，尊重戏剧规律，对于戏剧艺术舞台呈现的所需元素具有清晰认识。必须懂得戏剧是综合艺术，懂得每一次舞台呈现需要许多方面的积极配合和鼎力相助，需要一群人共同协作完成的道理。必须具备把全剧组团结成一个坚强有力创作集体的领导素质。

　　对大多数校园戏剧的参与者来说，舞台表演的本身是充满诱惑的，许多学生是在校园戏剧的舞台上认识戏剧，认识表演的。曾经听到非常有名的学生剧社的老队员如此表白：“是先知道学校有这样有名的校园戏剧社团才报考的。虽然当时还不清楚话剧是怎么回事……进了剧社开始喜欢话剧，懂得话剧需要大家的集体努力，参加了话剧活动开始喜欢表演……”这与多数人最终为了表演而进入这块天地的目的虽然大同小异，但不同之处却在于认识舞台艺术的过程，首先召唤他的是校园戏剧集体的魅力，而并非仅仅是为了上台表演，通过参加校园戏剧的活动也明白完整而成功地呈现作品，所有参与者明确通力协作的必要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正是校园戏剧的导演与专业导演不相同的地方，专业导演拥有各负其职的剧组成员来完成各自工作，每个部门尽责完成是必须，这种约定俗成也保证了整个工作的有序进展；而业余剧组的导演完成的是工作或者学习外的爱好，参与者都是义务而并非责任。他必须身兼数职---整个排演过程的事务工作、组织工作、领导工作、思想工作都需要协调，要面对充满激情却没有戏剧知识，有演剧兴趣却缺少舞台经验的剧组成员，要考虑的问题从舞美制作布景的第一颗钉子开始，到整个剧本导演方案的逐步实施，排练场演员情绪的调动，排练时间的不断更改修订，协调与学校有关部门的各种关系，寻求演出的支持和帮助……最后还要面对不同演出环境的观众。整个过程都必须事必躬亲，拿出最大的热情和勇气面对几乎是无序的校园戏剧导演工作。

　　完成工作是如果是职责，那必定关系个人前程和发展，不管是否愿意，都必须做好做完。完成爱好则是为自己热爱而工作，也因为机会难得，一般都有甘心情愿想方设法做到最好的虔诚态度，决不愿意拿着可以施展能力的机会打水漂。目前有一句常见报端的话“用专业精神完成业余创作”说的就是这个情况。目前常见的情况是，业余剧组的导演并不缺少工作激情和敬业的工作态度，所缺少的是舞台呈现的导演方法----一个清醒而科学的思路和有法可循的规律，它的效果往往一点就准事半功倍。



二．明了掌握戏剧规律是校园戏剧发展的命脉

　　关于戏剧规律和法则，专业戏剧圈里常常有公认遵从的标准，而校园戏剧的导演却常见以无标准的操作完成作品呈现。一贯的标准是只要观众的认可或者校方的赞同，作品就是成功的。一方面，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学生决定了校园戏剧作品的特点：不缺参与激情缺操作方法，不缺想象的文学形象缺舞台演出形象，不缺演出成果缺表演水平。另方面校园戏剧有着热情不减的观众群----在许多高校特别是综合性大学里，有着浓厚的科学、人文和学术的氛围，人口密集度和受教育的程度都远远高出社会平均水准。这些观众接受新观念更快，具有独立思考和艺术欣赏的本能，同时也拥有最畅达最迅捷的信息交流渠道，这批基础观众群为校园戏剧提供了最丰沃的土壤。但是，他们热情地参与戏剧活动的宽容也使校园戏剧的发展出现很多无法瞬时提高的因素，目前校园戏剧导演最致命的问题大都是不了解戏剧艺术的特点，不了解舞台表演的规则，只凭热情和想当然完成舞台呈现。

　　校园戏剧导演应该具备与专业导演相同的另一个重要能力：具有掌握使文学形象转化为演出形象的技术与技巧。

　　现在的校园戏剧舞台呈现上，无论是经典剧目、还是原创作品，都可见校园戏剧导演的观念“倾述”，思想的“表达”----选取剧作作为载体用来表现自己的观点。 校园戏剧作品中常见的带有创新精神的作品中存在的粗糙和稚嫩， 并不妨碍他们对经典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或者在原创戏剧中无羁的尝试实验。这些天之矫子们把激情和梦想寄托在戏剧中，释放在舞台上；他们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是业余的或者“民间化”戏剧的导演定位，完全不理会专业导演规范的说法，只要是想象所及的戏剧处理手法及舞台技巧就信手拈来，为我所用。在舞台空间、音乐处理、灯光造型、人物形象塑造的表现方法上，“拒绝放弃拥有梦和理想的权利，以自己的身体为工具，去对抗、去诠释、去体验、去创造，以自己的方式，以最为原始最为质朴的/言，以令人敬佩的勇气，表达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5]”

　　当然，理解意义是一回事，实际舞台呈现又是一回事。笔者曾经参加历时3届的大学生戏剧展演活动，现场观看过许多高校原创或者改编的校园戏剧作品，也有意识地进行过校园戏剧活动的调查。在校园戏剧的舞台呈现给观众们留下的深刻印象，是大学生导演在舞台上使用的各种各样戏剧手段。在大学生戏剧节的表演场景里，几乎每个戏的学生编导们都对灯光和舞台空间以及观演关系的处理精心设计，而对于导演文本的结构能力甚至对戏剧本身的重视程度完全不够。许多人根本缺少基本的戏剧意识，不明白所有舞台手段的运用，最终目的都是通过观众现场解读产生意义。舞台导演对于剧本的二度创作的再解释，剧中人物关系的处理，舞台的调度节奏，表演时演员的肢体控制，动作的心理依据，甚至台词行腔用气的戏剧手段都是为了实现这一目的而产生作用。因此，这就“使得大学生演剧在运用所谓新的舞台表演手段方面显得过于成熟，而在戏剧更为基本的表演能力方面又显得过于幼稚。然而，无论人们如何趋新，如何宽容，无论这些剧目使用了多少炫人耳目的新手法，人们终究不会轻易地放过演出中表现出的粗糙与稚拙。”[6]

　　有评论认为校园戏剧就应该是残缺的舞台呈现，正因为拥有这样的残缺才出色，才相对专业戏剧带来不同意味的活泼生命。本人认为：这样的观点显然有失偏颇；残缺并非是校园戏剧导演创作的最终愿望，谁也不愿意明明能保证生产健全的孩子却弄出个痴呆儿来的。有点戏剧知识的操作者都明白，再稚拙的校园戏剧也是戏剧，也需要导演用戏剧的方法完成舞台呈现的创造，由演员来完成和观众的交流。排演条件或者演员表现的技术层面都可以出现残缺的不完整现象，但是遵循戏剧规律的方法，尊重戏剧呈现的方式是必须恪守的规则，校园戏剧在整体意义上应该是完整的。对校园戏剧的导演来说，面临着的‘贫困戏剧’的困难和同样空廓的表现空间，在舞台呈现上要想有创新和突破，不仅需要比专业戏剧工作者还要周到和丰富的设想，还需要对戏剧导演的基本知识和技能有比较全面的把握。

　　这似乎是个无法解决的矛盾，一方面校园戏剧的初始状态总是在不断的重复中，参与者需要从一张白纸的状态开始去接触、感受、喜爱、投入，然后完成校园戏剧的创作过程，在大多数情况下，校园戏剧孕育和培养的导演的最终结果是戏剧艺术的终身爱好者。只有很少数会选择专业戏剧院校的更高学历的报考，成为真正意义的专业导演。许多参与者的目的本来就没有什么长久的打算，只是注重参与的快乐，在大学生活中留下张扬自我的一页，校园戏剧对他们来说只是过程。但是另一方面，思想观念开放的大学戏剧舞台的文化格局，对应文化主体大学生观众的接受状况，却都要求校园戏剧导演对自己的创作有明晰的认识，这一切都促使校园戏剧导演不断调整和更新创作观念，从更广阔的文化空间把握和操作，以求达到一个新的水平。

　　这种要求和促使的作用为校园戏剧的创作提供了热情的勇气与创意，提供了脱离浮躁与戏谑之外的思考和探索；同时创作者也对戏剧内容和戏剧艺术形式的完整提出相应的要求。属于校园、属于青春的原始生命力和专业的戏剧艺术形式整合的结果，才会使校园戏剧具备更加广阔的前景。



三：把握作品呈现的著环节是校园戏剧成长的根基



　　与主流戏剧相比，校园戏剧对作品创意的思考与探索是最自由，最大胆的。无论文科院校和理工科院校，在剧目的选择排演上各个剧社所带有的个性也是显著而突出的。在综合实力较强、人文环境优良的院校对校园戏剧的发展都有相对宽松的环境，因此，形成各个院校原创剧目的不拘一格的个性特色。比如2001至2002年纵览北京高校中的剧目：可见北大的诗剧，清华的朗诵剧，北师大的社会问题剧，以及北京理工大学太阳剧社演绎中外剧作家作品；北工大青棕榈剧社侧重于实验先锋性音乐作品的创作；北京外国语大学剧社进行校园题材作品的创作等等，在同一基础上有着不同风格的呈现。

　　在这些校园戏剧的剧目的选择和排演中，校园戏剧的导演需要对作品呈现的各个环节有正确的把握。

　　在作品呈现的具体环节中，首先面临是选择剧目的问题，比较成熟的校园戏剧社团会有清楚的目标，而一般的社团处于比较盲目的状态。没有合适剧本可演的焦虑是每个校园戏剧导演都曾经历的。尤其在理工科院校，学生们对戏剧经典剧目和大量优秀的剧目比较陌生，对校园戏剧舞台演出形式需要的环节也是不熟悉的。应该承认对戏剧的了解、戏剧知识和舞台经验的积累确非一日之功，需要一定时间。但是完成一次成功的演出，选择与自己社团实力相当的演出剧目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比较有效的做法是，在充分听取社团同学的意见后，校园戏剧的导演根据自己的读解、社团演员整体表演水平、和演出空间呈现的可能性，实际考虑选演的剧目。建议名作剧目和原创剧目两条腿走路的方法，进行不同内容的尝试，从自己身边最动心的普通学生、普通生活中寻找素材，解读作品，完成导演构思。

　　接下来的环节是剧目/排练，因为场地租用条件等因素限制，校园戏剧更多呈现出一种长期排练短期演出的特点。因此，排练过程就成了漫长而艰难的孕育过程。常见的情况是由于专业知识的匮乏，排练进度缓慢，或者有了灵光一现的想法，找不到办法体现。还有一种情况是有相对有专业知识的导演，也有比较对路的剧目，但是排练却总是不能顺畅……对前面的情况，校园戏剧的导演应该有的意识是：明确导演工作是操作性很强的工作，了解舞台呈现的基本法则，用最简单的舞台调度，最真挚的表达完成排练，目的是让观众明白你的意思。对后一种情况，应该特别告诫校园戏剧的导演，在对待热情高涨的业余演员，最应该注意的就是保护他们表演的自信心。别让你的演员去“够”那些他们不可能做到的技能技巧，别让你的戏去“够”存在在想象中的舞台呈现。

　　校园戏剧的导演帮助演员演好角色的工作包括：演心（心理行动）、演感觉（准确、鲜明、生动三个层次）、演态度（抓态度，性格之中找到特征）。由内及外，由个别到整体，把握全剧速度，节奏，明确节奏是人的性格社会关系的总和，明确生活节奏是时间流逝的过程而舞台节奏是最直接表现的概念,注重人物行动速度、舞台节奏、调度动作幅度有机变化过程。从实际出发，调动每个参与者的积极性，发挥每个人的智慧，完成大家都希望做好的一件事情，是保证排练最坚实的基础。有了它一切才能得以实现。

　　第三个环节是演出呈现。由于场地的限制，校园戏剧用各种形式的专场，汇报演出和片段综合演出的特点应运而生，大量的综合性戏剧表演专场成为校园戏剧的主要呈现方式。在这个环节上，校园戏剧的导演应该有清醒认识。第一有争取一切可以展示社团校园戏剧演出的机会，在演出中锻炼队伍，在演出中提高自己，在演出中获得认同，在演出中得到支持。第二，打破校园戏剧局限舞台演出的观念，尝试在校园的各个空间进行演出，使校园戏剧更加贴近生活，获得自己独有的校园品格。浙江大学《黑白》剧社2002年曾经在中山大学珠海校区的大教室演出自己的戏剧专场。现场的情况是没有舞台、没有灯光、没有扩音设备，只有200多座位的阶梯教室，演出却获得300多观众的热烈欢迎，非常成功。那天晚上参与演出活动的学生去除了中山大学自己的学生，还有前来珠海参加比赛活动的河北大学、复旦大学、西南交大、华中科技大学等几所学校的学生。观众开始在台下坐着的感觉就象平时在教室听课，然而随着整个“场”效应的升温，观众很快认同并且喜爱校园戏剧的这种交流样式，全场反应随之兴奋起来，……结束时的掌声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台上是学生，演绎校园戏剧，台下也是学生，体验感悟戏剧中熟悉的校园生活；那一刻，教室剧场的特定空间给予校园戏剧的意义异常鲜明地展现了出来。正如英国大导演彼德。布鲁克所说：“我可以把任何一块空间叫做舞台。在有人注视着的时候，一个人走过这个空的空间，这就够了，我们已经有了戏剧活动所需要的基本因素。（6）”

　　第四个环节：校园戏剧的导演应该特别注重观众的反馈和交流。由于校园戏剧本身以存在着比较强的自娱成分而区别与专业主流戏剧，出于戏剧形态和戏剧语言运用上的独特品格，它并不需要着重去考虑表演的程式套路和正规的演出空间。这种表演过程的不同之处，造成了亲密而随意的观演关系存在。校园戏剧根植于校园的文化环境，导演和演员来自校园，戏剧创作的素材出自校园，广大师生观众是戏剧得以生长提高的支撑。校园戏剧想在这一空间获得长久的传承和延续，导演必须把观众的反馈看作是校园戏剧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这个问题上态度和做法同等重要，笔者95年在日本京都立命馆大学观看由《月光斜》剧社演出的校园戏剧时，对他们重视观众意见的虔诚态度深有感触。开演前在校园剧场门厅，即有剧社同学迎上前来递上京都数十所大学剧社本月演出的说明介绍和现场演出剧组的海报、特刊和说明书。此外，还发给每位观众一支笔和征求意见的表格，请到场观众对演出活动的方方面面提出意见。演出结束的时候，由台上的演员介绍每一位参加演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在依次亮相的同时，每个人都恭恭敬敬地向观众致谢，然后，在观众起身离去之前，全体跑步到剧场门厅两侧列队，不断深深鞠躬，大声感谢，依次收好观众意见表，直至最后一位观众离开剧场。更让笔者感慨的是他们对观众意见的反馈很快就有应答的回音，不仅修改自己的演出，而且用书面形式告诉提意见的观众，再次邀请观看下一部作品……校园戏剧是个性展现，更是集体仪式，是彼此互相尊重和认同的戏剧共享空间，是观众与演员共同完成的社会性娱乐活动。离开观众只顾展示自我的校园戏剧必定是无本之木！正确认识并且重视校园戏剧导演工作的每个环节，才会有坚实根基，才可能获得长久的生命。



　　戏剧艺术不可替代的是人与人的情感世界投射和沟通的现场性，朱光潜先生曾经说过在各种艺术中“‘距离’最近的是戏剧，因为它用极具体的方法把人情事故表现在眼前。[7]”校园戏剧给予参与者的，正是这生命体验咫尺之距的丰富和博大。在目前的不是要不要去做，而是怎样去做的环境里，校园戏剧的导演在无序的操作过程之中，寻求有序的创造规律，以便更加有机准确高效地完成工作，为校园戏剧强劲发展的现状，提供健康的保证。



注释：

[1]《论导演艺术》（苏）格。托夫斯托诺戈夫著，文化艺术出版社1992年6月版。p1

[2]〈西方名导演论导演与表演〉杜定宇编，中（法）雅克·柯泼《戏剧的导演过程》，中国戏剧出版社1992年3月版。p186

[3]《文学·戏剧·生活》（苏）丹钦柯

[4]《戏剧导演》张仲年著 中国戏剧出版社2003年1月版

[5]《南方周末》2000年10月p19

[6] 《空的空间》（英）彼德。布鲁克中国戏剧出版社1998年p3

[7]《朱光潜美学论文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P69-70）

风逝

因为爱月亮化石,所以爱话剧,因为爱话剧,所以更爱月亮化石.

老偶

黑导你好专业啊`~~~恩~~~学习中`~~

西早雨齐

兰雷伟觉得黑玥回的“因为爱月亮化石,所以爱话剧,因为爱话剧,所以更爱月亮化石.”很专业吗？
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