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这个冬天，落满雪……

冷月倾城

这个冬天，我的身体像一粒随风飘散的蒲公英，在三座不同的城市作了短暂的停留。即使不安的灵魂也经不起这样的颠沛流离，在车轮与铁轨间不停地碰撞以及枯涩而又绵长的汽笛声中，我终于看见它，如同高空抖落的一片轻纸，慵懒而又倦怠地飘在了某个角落。

武汉、镇江，还有一个离扬州很近的不知名的小镇。那是我长大的地方，记录着我整个童年的时光。

也许是缘该如此，在这三座毫无牵扯的城市，我遭遇了三场不同的大雪。哀婉清丽的白雪于江南其实最为可贵，那稀薄的江南雪，也如小巧精致的江南水乡一般，没有北方漫天大雪时的恢弘壮阔。

记得那天我还在汉口，妹妹就在我身边，我们举着伞沿江汉路缓缓行走。清洁的小雨转瞬间变成雪粒，大团大团地在头顶飘舞。妹妹指者着不远处高耸的钟塔，说很有旧上海的味道，随手端起相机。我一仰头，便有无数细软的雪花扑面而来，宛如这阴沉的天空中一个苍凉的微笑。

武汉看上去很中国。这是妹妹下了火车，看到这座城市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那天我很早就站在汉口火车站外静静等候，寒风凛冽，我掖紧衣领，还是不停哆嗦。尖锐汽笛声、女播音员用甜美嗓音报站，银白色的小门咣啷地打开了，汹涌的人潮，肩头背着沉甸甸的大包小包，挤出月台。火车还在晚点，大屏幕上的滚动字幕一行行地向上移动，直至消失。我看到妹妹熟悉的身影，此时就在人群中，脸上是木讷的表情。

我门并排坐在返校的公车上，我絮絮叨叨地告诉她身边的新闻旧闻，她则在一旁默默听着。车窗外，一排排凋零已久的枯树急速地后退，武汉宽阔的街道上，尘土飞扬。

仿佛遇见了一直存在在想像中的中国的样子，她静静地说，我终于可以理解你所说的亲切。它让人感到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栖身此地，即使是初来，也不会陌生，最多也不过是久别重逢罢了。

这是属于我的武汉，想像中的现实中的，熟悉的却又一直陌生的武汉。支离破碎的印象，粉尘飞扬的天空，在我的体内纠结缠绕，也许有一天，它就变成了我的武汉情结。

后来，我们按照计划开始了在这座城市的旅程：龟山、蛇山、归元寺、黄鹤楼……纵然是寂寥的武汉，也让我们每天的日程安排得完满充实。

然而今年武汉的天气格外冷，阴雨绵绵的湿气一直徘徊在我们头顶，仿佛笼罩了整个行程。我和妹妹手上的冻疮都犯了，又红又肿得痛起来。

再后来，六楼断电了，只好从政法买回好多支蜡烛。夜晚，看见自己的影子被烛光拽地很长，投射到墙上来回晃动。不小心踢翻了邻床室友的水壶，滚烫的热水洒了一地。

有天早上，走到离南湖不远的地方，看到几只不知名的鸟雀支楞着脖子，在草堆里闲逛。

妹妹忽然问我，这是什么鸟呢，为什么每天都会看到这种蓝尾巴的鸟？
我冷冷地说，这是一种代表倒霉的鸟。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多久就结束了，我们很快搬去了一楼。开门的女孩长发披肩，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聪慧的奇异光亮。

她叫默冉，是一个典型的都是女孩，聪明漂亮，像洁净的山百合沐浴在日光的恩泽中一样，被无数仰慕的男生追捧。她在他们中间，或娇或嗔，或喜或怒。

寝室里的陈设也一如她的浪漫前卫：窗台上摆放着情人送来的鲜花，床上躺着很多只可爱的宠物娃娃，电脑里永远刻录着最为时尚的流行乐。

当我带着挑剔的眼光打量眼前这个女孩时，也不得不惊叹于她的美丽，心中甚至燃烧着隐约的妒意。很多夜晚都像从未真正拥有过的那样在我的掌心肆意流淌，那个属于她的寝室保持着一尘不变的整洁。

我看到一个矮矮的细口瓶镶嵌在她的一堆瓶瓶罐罐之中，那是一瓶眼霜。

晚上，默冉会先站到镜子前面一点点地梳理她柔软的长发。再打开那个矮矮的细口瓶，支着胳膊，从眼睛周围向外一圈圈地抹开。

我还躺在床上看萨特的《缓期执行》，此时，便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眼前只有她清瘦美丽的背影——打开那个矮矮的细口瓶，支着胳膊，从眼睛周围向外一圈圈地抹开。一遍一遍来回抹开，画出无数个芬芳的圆圈。

晴川阁的腊梅开了，虽然只那么孤零零的一树，却绽放得满树灿烂。让我想起一首诗，是妹妹和静子都喜欢的：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席慕容的杰作，一棵开花的树，让无数年轻的灵魂为之魂牵梦绕。

我让妹妹站到树下，与这一树的幽香合影一张。她便双手合十，站到树下，举目仰望这花团锦簇的梢头，仿佛果真有着满腹的心事，急待佛法的解化与超度。

照片洗出来，很漂亮，妈妈问，这是在哪儿照的？我说，晴川阁。妈妈便笑了，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一起，重叠出无数的褶皱。其实妈妈并不能因此就对晴川阁有更多的了解，因为对于武汉，她根本一无所知。

妈妈摇晃着身子，转头去厨房做饭去了。又要过年了，这一年，妈妈应该有56了。

我曾经那么好奇地举着那个矮矮的细口瓶仔细端详，问道：眼霜是做什么用的？
妹妹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答道：化妆品。

我翻到瓶子背面，把后面的说明细细地念给她听：消除皱纹，延缓衰老……
她不客气地打断道：在我看来，延缓衰老的都是化妆品。说完，翻了个身。

我说，晴川阁。妈妈便笑了。满脸的皱纹。她苍老的双眼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变成浑浊的颜色。而照片上，还有妹妹年轻的微笑，笑靥如花。

默冉，等到我们也到了那个年轻不再的岁月，当我也变得如妈妈那样苍老的时候？你是否真的可以如同乘坐着时光机一般，把年轻无限拉长，落在我的岁月之后？

默冉，到那时，我还会记得：你的清瘦的背影，你打开那个矮矮的细口瓶的轻悠的姿势。也许，那时，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未完，待补）

武汉，十二天。雪天，江汉路的某个下午；
镇江，十二天。雪天，大年初一；
还有外婆家的那个小镇，两天。雪天，即日。

我完整的假期就这样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三块。犹如细碎的阳光从大树的枝叶间落下，地上参差不齐的小光斑。

大年初一，原本喜庆祥和的日子，被这场不期而至的大雪弄得很狼狈。谁也无法弄清这场大雪的降临，带来将是灾祸还是福祉。

大年初一，也是老人一年中最为热闹的日子，四室同堂，天伦之乐。

我站在落雪的街头，想起两年前，曾写过的日记。

----我喜欢骑单车时的感觉，用身体人字型地切开前方的空气。

如果我知道，上大学意味着丧失骑单车的机会，只能与汽油味浑浊、颠簸拥挤的公车打交道，那么我就亲亲我的单车再过来。

如果我知道，上大学就有打把大把的时间怎么用也用不完，那么我就把现在的时间偷回去。
曾经是一个无拘无束的孩子，骑上单车在城市的穿行。通往同桌家的那条路上，有一个铁轨横亘的路口。偶尔会有远方来的火车，卷起一地陌生的尘土，再负载一袭属于这座城市的味道，呼啸离去。

碰上火车挡道的时候，一道黑黑的铁栏沉甸甸地落下，涌动的人群被施了魔法一般忽然停下，我就在人群当中，不远处有火车的汽笛声，悠远清扬。

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沿着铁轨，漫不经心地行走。黑T恤、牛仔裤双手插进口袋，一边踢开脚下的石子，若无其事。

火车的汽笛声，渐渐逼近了。

视线被挡住，又移开。前面是一个臃肿的老妇，粗壮的腰枝，绷紧全身的衣服。

火车仿佛一瞬间就驶进我的视线，女孩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滚滚的车轮湮没。只剩下绿色的车影在急速移动。

鲜血在我的脑中一点点地炸开……

我闭上双眼。

徐徐落下的铁栏又徐徐升起，人群恢复了最初的秩序。

静谧的铁轨，向两旁无限地生长。那个女孩就平躺在那里，如同睡熟了一般。奇怪，来往的行人，谁也看不到。

金色的阳光灼射在她年轻的皮肤上，她的身体开始溃烂。

一个透明的影子从她的身体里缓缓站起来，目睹那个芬芳的身体一寸寸烂掉。

我们的目光相遇，我看到了她惶惑的眼神。于是我知道，那个女孩其实就是我自己。

那一年，我十九岁。

我清晰地闻到自己灵魂里，散发的腐烂的气息。

身体和情绪都陷落莫名的混沌之中，生活仿佛变成了一场无止境的放逐。

以为是孤独让自己快要窒息，以为是寂寞在吞噬我的灵魂。

可是，那一年，我才十九岁。

其实我的寂寞很浅，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的寂寞很浅。

真正在心头结着严寒的冰凌，裹住寂寞、舔尝孤独的，应该是我的奶奶。

我的奶奶，不高，很胖，行将九十。和所有垂暮的老人一样，她患有严重的耳背，几乎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终日拄着拐杖，枯坐家中。

这年冬天，她的枯索还是一如往常的遥遥无期。

大年初一，我看到奶奶的椅子从房间里搬出来，搬到客厅。

而奶奶的目光，也从房间里的电视屏幕上移开，落在客厅的电视屏幕上。（未完，待补）
奶奶彻底地老了。她的重孙子们一个接一个地降世，把她推向了时间的灰烬。那些乍到人间，人事不通的小尤物，终日只会好奇地瞪着眼睛，只会如糖似蜜地吮吸自己的手指头。他们却是下一个时代的标志。

屋里很热闹。那些小尤物在无数个臂湾，被传来递去。奶奶仍在墙角坐着，所有的热闹与她无关。

我无法洞悉她的世界，也许那简直就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她肥胖的身体背对着我，在我的视线里模糊。周围拉起一片白色的帘幕，风吹帘动，卷起的一角轻轻掠过她的头顶。她在着一片苍凉的白色之中，犹如残烛一盏，等待最后一缕清风的到来。

如果我可以，我想轻轻地蹲下来，勾住奶奶粗糙的脖颈，吻一吻她满是皱纹的脸颊，看一看她眼中浑浊的泪水。可是，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吗？你能感觉得到你年轻的孙女，和你一样寂寞吗？我的奶奶。

记得川端康成的《雪国》，满纸飘着哀怨纯美的细雪，永远都那么烂漫地飘着，怎么也停不下来。可现实中，总会有雪霁初晴的时候。就像我推开窗，眼前是一片青墙黑瓦的矮房，屋顶的积雪，在强光的照耀下，一片刺目的白。
其时，我已在外婆家闲坐。

这是我童年度过的江南小镇，外婆枕河而居，夜风送来河水轻吻堤坝的味道，梦也是潮湿的。

外婆家仍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子：升炉子冒出滚滚黑烟，熏得我流下眼泪；没有热移鳎?孔徘奖吆嶙诺脑枧瑁?⒎⒆拍局实墓爬系南闫??br>她和所有传统的老人一样，顽固得有些不可理喻。

但是外婆年轻的时候，是矫健而勤快的。她的五个女儿秉承了她的习性，都是任劳任怨的贤妻良母。
三姨在她们姐妹中与外婆最为相像。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水池边洗碗。一双通红的手在白色的碗叠之间，灵巧地跳动。她照例露出和蔼的微笑，然后为我们端茶递水，拿出大包小包的瓜子、糖果。

三姨望着我们，笑着说，都大了，你妈妈再熬两年就终于熬出头了。
妈妈接着说，不容易啊，现在的工作很难找。
三姨便颇为激动地说，哎呀，现在的那些小丫头，不知有多厉害，那张嘴就那么能说，学理科出身的，文科也一点都不差。
妈妈在一旁听着，不做声。

表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满手抓着一把瓜子，边吃边呵呵地笑到：我们家的人啊，就适合在家歇着。

我忽然想起了默冉，那个聪明漂亮的女孩，沐浴朝阳的山百合一般。可能三姨说的厉害的女孩，就是默冉的样子。窗外天很蓝，武汉的天气可好？默冉，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三姨的声音还在耳边响，我忽然想捂起耳朵不去听。可是我做不到啊，三姨。我至今还是一个笨笨的孩子，只会坐在角落，抱着双膝，暗自垂泪。

[后记]
忽然很怀念那段睡眠很好的秋天，凉快的半袖被慢慢地换成秋装。每天傍晚路过熟悉的南湖，看到一道金红的斜晖铺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那时牛流还在，我就被他叫出去，同大家一块儿喝酒。我迷恋着酒精疯狂的味道，曾经喝得大醉，躺在柔软的草坪上。还记得那次人很多，江城老狗害怕我又无故把自己灌醉，偷偷嘱咐我的小细节。总觉得透明的啤酒和骚动的青春之间，有一道难以琢磨的联系。

但是往事终如枯叶凋残，可能此生都再无缘拾起。

这是一个做噩梦的季节，每每无故被梦境惊醒。梦中是异国的别样风情，很大很宽阔的街道，却也有着如同武汉般的狼狈。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陌生人，面无表情地迎面走来，如同决堤的大水，让我无端地害怕。隐约看到一座桥，却只有灰白的模糊的影子。我不知它将要通向哪里，也许这座无边无际的灰桥，原本没有尽头。

告诫自己无需害怕，梦只是白天残碎的记忆，阳光后的鬼影子，并不真实。但是，我依然，开始害怕睡眠。

想起一个很好的朋友，白净的、有些微微胖的女孩子，武汉人。想起她就想起关于水仙花的故事。终于得知了水仙的故事的由来。

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叫纳瑟斯的美少年，不喜欢女人，只迷恋自己的影子，整天坐在河边端详自己的容貌。终于有一天，他按捺不住想拥抱那个影子的冲动，纵身跳下河去。从此，河边就开出了洁白的水仙。

水仙就代表自恋的人，我的好朋友诡秘一笑。为什么？我蓦然抬头。
而如今，我终于弄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友情却一寸寸冷却，最终归于平淡。
我只能笨笨地躺着，拙拙地遐想，傻傻地等待。
为什么？我都守不住一份友情呢。

真的很愧疚，那天让悠悠小猪千里迢迢地从汉阳跑来武昌，却最终一无所获地离开，一无所获地离开！杀手站在一边，一直没有望着我的眼睛说话，觉得自己犹如一个作错事的孩子。最后他才缓缓地说，如果想搞聚会，还是打电话给宋清风吧。我的心就一下坠落崖底，陡然摔碎。如果是这样，我默默地对自己说，如果是这样，我只能退出了。

我呆呆地看着590慢慢开走，小猪美丽的身影渐行渐远。眼泪终于可以掉下来了。
悠悠小猪，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在你们将我抛弃之前，我就已经被自己丢在一个荒凉的沙漠了。

为什么？冷月，你知道答案了吗？朋友不是一张苍凉的白纸，朋友应该是一张涂得很满的油纸。朋友在一起就是要彼此安慰，一同开心的。


一直很感谢白云鄂博，在我寂寥落魄的时候，总是耐心地开导我，给我最大的安慰。
记得你说过的话，即使这个我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们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我也要为自己保持着自己的承诺：我要好起来，好得让别人都可以嫉妒我。


忽然喜欢上了格非，即使他的文字是晦涩而又难懂的，我依然深深迷恋着那些神秘充满悬机的行文。哦/傻瓜/我高贵的国王/你的泪水覆盖了我……

我承认自己不能完全参透这《傻瓜的诗篇》，但是有一种近亲之感，让我为之陶醉。

这是一个不算结尾的结尾吧，如果没有中南偏北的鼓励，我就要放弃了。这个帖子、这些话也就被我深深掩埋在一个不见日光的角落。

其实每次写帖子只是因为我有话要说，不管我是否会说，是否可以说的很好。

有人说过，选择写作的人，是因为他们认为生活是一件麻烦的事，相信这句话对我而言，是不错的，因为除了写下来，我再也没有获得自由的其他的方式了！


　

［此帖子已被 冷月倾城 在 2005-3-1 17:21:14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冷月倾城 在 2005-3-4 8:51:28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冷月倾城 在 2005-3-6 19:29:35 编辑过］

killer_unite

不知道咋的
现在总是看不懂这样的散文写的些什么

白云鄂博

冷月,不如去写你想像的世界.

［此帖子已被 白云鄂博 在 2005-3-11 8:10:24 编辑过］

九月无心

想到了，写了，给人看了，还在想。

风中的妖精

比较喜欢这类随笔，想到那写到那，随着感觉

水粉妖妖

冬日的白气即将退去，天空中有稀薄的浮云。走在武汉拥挤的街头，迈着惺忪的步子，呆呆望着身旁的每个人，隐约看见他们上方悬着一个个透明的包裹——梦的包裹，他们在不停地逐梦。一直以来，总是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在这个没有人愿意驻足，只为欣赏头顶彩虹的城市，许多东西如果不追寻就会像烟云般飘向天际，就不会回来了。之后，笑笑自己。也许我仅有着最卑微、最单纯而接近愚蠢的心思，最笨拙的伤害……

习惯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面孔，似乎很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电脑桌前摆满了泛着张扬色彩的化妆品，指甲油，唇彩，护肤品……曾经幻想着美丽的衣服可以让我摆脱忧郁，光彩的外表会让我逃避空虚，可外壳的光彩只因为内里的灰暗！从表姐眼脚微微的皱纹中似乎看到另一个自己，曾经张扬却又迅速枯萎！未来的变化谁会知道呢？岁月锁不住美貌的容颜，锁住的，也许只是我们的心……

最近突然爱上了 js 的一首歌 《天空的颜色》，楼主有没有听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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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倾城

对不起，我恳求斑竹帮我把这个帖子删掉
这是我昨天包夜的时候敲的，思维简直混乱透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可能我又要走进那个怪圈了：焦躁、忧郁，失去控制地吃甜食
只是我的药已经吃完了
张悦然的新书《水仙要乘鲤鱼去》，真的不该看的
像一桶黏稠的浆糊粘在我身上
不知道真正的抑郁症离我还有多远
我只是很害怕，害怕极了
拜托了，斑竹大人，删掉它吧

水粉妖妖

真的想要删掉吗
冷月？

中南偏北

写这么好删了做什么？
我说的，不能删

水粉妖妖

楼主
站长下命令了
本来就是好帖子嘛
那就
期待下文~~~~~~~~~~~~~~~~~~~~~~~~~~~~[em63] [em63] [em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