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塔的尖顶有欧洲中世纪的风情,终年被一股橙色的雾气包围着,飘渺而又迷茫,神秘得让人感到无比敬畏。 “当”沉重的敲钟声穿透滞重的空气,扑面而来,撞击每个人的耳鼓膜。小贝转过头,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痉挛似的抖动了一下。 “当”第二道钟声迫不及待地紧紧跟随;“当”第三道;“当、当、当……”绵延不绝的钟声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现在几点了?”民警抬起手腕,时针和分针恰恰形成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角——下午三点。可是,对面漫无止境的钟声响了整整半个小时。 “吵死人了。那钟是不是发神经了?”奈湘垂下头,双手捂住耳朵。额前的刘海像轿前乌黑的流苏,不停晃动。 阳台也笼罩在这惊人的巨响之中,拖把悬在半空,跟随着某种节拍,颤颤悠悠地滴水。水滴溅到地上又弹起来,蹦起无数细碎的水花。 其中有一粒击中了小贝的脑海,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后来,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到他站起身,拉开门,退到窗台旁边。这一回,他终于准确地看到奈湘的侧面。一道整齐的刘海垂落前额,勾勒出她的侧脸美丽的轮廓。 大明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小贝大声嚷嚷道:“你小子,是不是梦游啦?” 只见小贝歪着脑袋,沉思良久才幽幽地说:“她长得好象子枚——” 奈湘吃惊地看着他,民警则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 “子枚?子枚是谁?”显然这个陌生的姓名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他直勾勾地盯着小贝,两眼甚至冒出蓝光。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小贝不置可否地答到。 “杰西从前交过女朋友?我怎么没听他说过?不会是你瞎编出来的吧?”大明一只手扶在小贝的肩膀上,浅浅一笑。 “骗你我是孙子!”小贝昂起头,不一会就垂了下去“其实,我是偷看了他的日记。” “日记?”民警的眼神愈发神采飞扬,要知道,很多自杀或者出走的背后,都是因为其主人公矛盾的内心,也就是说,他们往往拥有一个几近疯狂的精神世界,而自身封闭的性格却为其筑建了一道厚厚的城墙。而日记,就恰好变成了他们自我禁锢的王国。日后,也就成了破获案件的重大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