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小说连载]《葬钟为谁而鸣?》

洋房汽车和美女

爱情太滥，信仰很假，人生苦短，社会繁杂，政治丑陋，艺术遥远，黑帮……无语~

呵呵，不跟楼主大大恶搞了~

好心提醒一句，架子铺得太大，千万别顾此失彼哦~

 

莫佳修

写在之前

        相信没有几个人有耐心看完一个新手写的长篇小说，但我在我空余的时间里，我还是不遗余力的试着写长篇，我必须迈过这个门槛，在不断的学习和创作实践中，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一位我非常尊敬的老师在看了后对我说：“故事构思很好，主题很好，想象力更妙，但是论到语言和情节安排的技巧上，还要差上几年的火候，还需要修改，不断的修改，不过在大学阶段就有勇气去尝试驾御十几万字，反映社会现实的长篇小说，这本身就是一个胜利。”他的话让我深受鼓舞，所以我决定把我的网上，让朋友门一起来参与它的修改和完善工作。或许集思广益就真的能修改拼凑出一部不错的作品来，在此先一一谢过。

寻求帮助指点的地方包括：

1，     语言累赘、罗嗦、多余的地方是哪里？
2，     情节突兀，不够顺畅的部分在哪里？
3，     情节前后矛盾冲突的地方在哪里？
4，     应该着重描写刻画，却写得过于单薄的地方在哪里？
5，     出现错字，用错标点的地方在哪里？
6，     不应该在小说中出现的情节和词语或议论的地方是在哪里？
7，     其他一切朋友们觉得应该修改的地方，都可以留言。

        还有朋友们对故事发展和情节的安排，如果有更好的自己的独特的构思，也可以留言说明，我会在后面的修改中选择采用，使故事更加丰富多彩。欢迎对作品的任何形式的批评。

 

 

                    评点语录

 

  小说主要通过一个八十年代出生的青年罗修罗的个人生活经历，反映了中国当前社会青年们的思想和混乱的社会现实。八十年代的年轻人被称为“堕落的一代”，他们人生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没有志向，他们拉帮结派，吸毒、卖淫、嫖娼无恶不作，就算是过去被认为是社会精英的当代大学生也不能例外，当代的大学生不再是像五四青年们那样富于开拓创新精神、富于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他们入世随俗，和物欲横流的社会妥协同化，他们被堕落和平民化思想所充溢，他们不再愿意担负任何改造社会和创造历史的使命，他们或是安于找到一个好工作过舒坦日子，或是沉浸于花前月下同居做爱，或是沉迷于网络游戏不可自拔，他们一切都从自己出发，所想所求的全都是吃好、穿好、玩好，至多也只是为自己的前途工作奔忙。

小说通过同是大学生的青年主人公罗修罗的思想和生活现实，不但折射了这个社会，部分青年堕落、肮脏、混乱的生活现实和思想现实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更重要的是探讨他们这种状况是怎么形成，罗修罗并非天生就是个不可救药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天性善良可爱、感情细腻丰富的一个青年，他的堕落和沉沦有很深的社会和历史原因，他试图反抗、试图挣扎，试图寻找到人生的意义，但是社会的现实和命运的无常却合力一次又一次把他打败，最后把他扼杀。

小说在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中，渗入了作者个人对爱情、人生、信仰、社会、政治、艺术等各方面的认知和探索，不但富有故事性，同时也富于知识和文化性，是一篇难得的佳作。但是应该承认的是，由于作者是一个入世未深的当代大学生，所以某些观点和看法并非不无偏颇之处，同时小说有些地方的语言和情节也过于故事戏剧化，缺乏生活的本真感，如果能在小说的语言和叙述艺术，以及细节刻画、情节安排等方面进行成功的修改完善的话，那么这将是一部十分有意义有震撼力的作品。

 

开篇精彩点拨

一,人生

我想自己还是太嫩了，还没有领会“人生如戏”这个成语的经典意义，人家只是嫌旅程太漫长太寂寞，和你演演戏，自己就怎么就认真起来。还记得当时如月和我分手，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李老师诉苦。李老师说，人生就是一场大戏，它由一场场或长或短的小戏组成，演完戏就该收场的，准备下一场戏，谁哭哭啼啼，谁***是傻B。我当时领会了，可现在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我真的一直搞不懂自己，萍水相逢逢场作戏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却为什么每次都那么投入，都那么傻B。我不是个好 员，好演员入戏容易出戏更容易。

我们抛弃童年，抛弃青春去换取一种叫成功的东西；我们忘记父母，忘记自己去追求一个叫爱情的东西。得到了又失去，失去了又得到，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奔奔波波，劳劳碌碌，然而当我们嫣然回首发，才发现原来我们还是一无所有。累极了的时候我祈求平静，平静的时候我为自己的昨天哭泣。

这个世界谎言太多，会演戏的人太多，一个人的一生，能遇上那么一两个真心真意对你的人，就应当相当满足。


元梅很惊奇地望着我，“人生的意义？什么叫人生的意义？”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跟她说。说实话我也太不懂，人生真正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那些哲人们争论几千年也没有给它一个明确的答案，何况是我，一个登徒子呢？“说实话，我也不太懂。”我很老实地回答。“既然我们连它是什么也不懂，那让我们怎么追呢？”我心里狠狠地一震，我觉得这句话不应该是从元梅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太深又太浅，太虚有太实。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追求意义又有什么意义？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元梅很忧郁地说。我彻底沉默了，我还能说些什么。我看着元梅，更加迷惘了，不知道为什么，对过去，对现在，对将来，都是这样。我觉得命运这东西真的是太神奇，只有骄傲无知的人，才会觉得自己可以把握命运，什么人定胜天，什么自己把握自己命运，都是假的，命运根本就无可抗拒，你永远也无法预知明天，就像过去我从来没想过，元梅会有今天的大彻大悟一样。对我今天的故事我只能这样说，世事有时候就是那样巧合，那样奇妙，信不信由你。这么多年我算是悟了，叫人无法相信的反而是事实，而那些最容易让人接受的反而尽是虚假，就像风中的蓝玫瑰。

二，爱情

找一个太聪明的女朋友或者妻子之类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们会轻而易举的发现你的任何细小的失误或缺点，无论你怎么努力在她们雪亮得像贼一样的眼睛面前也总是显得漏洞百出，缺陷多多。而且你可千万别想在外面有什么比如一夜情之类的事情能够瞒得住她们，你的每句话是真是假她们都可以分析得一清二楚，在这类女人面前，你除了做个乖乖之外千万别打什么歪念头，否则可有的你受了，真的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只是在同我演戏，我被他们欺骗了，被他们玩弄了，诺大的一个世界，竟然找不到一个真心真意疼我爱我的人。眼泪“啪嗒啪嗒”地流，我没有用手去擦，我觉得这种撕开自己伤口，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冒出的感觉很爽。一直很喜欢白岩松《痛并快乐着》那本书。其实我很想好好地过，好好地珍惜，可是一切由不得我。不要把暴力做成名词挂在我的胸前，世界赋予我的，我才赋予世界。

我觉得有东西把我的喉咙给堵住了，呼吸困难。我们拥抱着哭了，哭湿湿了枕头，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眼睛，哭干了泪水。我知道世界上只有爱情这种东西，能叫人变得这么傻，这么卑微，这么脆弱。就像当初如月和我分手，我爬到校图书馆十三楼，想纵身下跳一样。这是真的，当时我就是那样想，那样做，那样傻，后来一个比这更傻的念头救了我。我想，假如我死了，那我就真的是完完全全失去如月了，而如果我坚强的活着，我就还有希望再次把她追回来，再说在阳间的距离总比阴阳相隔的近一些，我就是抱着这个念头而继续活下来的。

爱情就是这样，不管你是帝王将相，还是平头百姓，不管你是腰缠万贯的富豪，还是穷得叮当作响的农民，甚至不管你是男是女，当真的爱情来临的时候，都会变得像婴孩一样脆弱，容易受伤，深深的受伤。

二,信仰

“以前我也曾经深深的怀疑过他，因为我妈妈信了他一辈子，可是苦难却还伴随她一生。但是当我仰望这浩瀚的星空之时，我看到月亮绕着地球有昼有夜，地球绕着太阳有春有夏有秋有冬，火星、水星、金星、木星各行其道，太阳和其他星系都自有系统我就信了。因为除了神的大能，试问谁能有这样的作为？若是纯是无中生有，宇宙和人世又怎会如此奇妙精致？”她说得很严肃，仿佛陷入了无限地沉思当中，我可不喜欢女人这种沉重的样子。

娇蓝说：“在东南亚有位母亲和小女儿一同喝咖啡，女孩尝了一口说：‘妈妈！咖啡太苦。’母亲回答说：‘孩子，你用茶匙搅一搅就会甜。’女孩听妈妈话，搅一搅再尝说：‘妈妈啊，还是不甜。’母亲说：‘孩子，多搅几下就会甜。’女孩用力搅，几乎把咖啡泼到桌上，搅了好久才尝，尝后她皱起眉头喊着说：‘妈妈！我怎么搅，咖啡也仍是苦的，一点也不甜。’这是妈妈才想起来说：‘孩子，对不起，妈妈忘了加糖。’自从人类犯了罪之后，人生的本质就是苦的，若不接受基督住在你心里，人生就如没有加糖的咖啡，任你怎么搅也搅不出甜味来，主耶稣是我们智慧、公义、圣洁的救赎，他的爱可以使你的人生丰盛美满如有蜜糖。”

四,社会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要你感到害怕，为的是叫你学会‘临事而惧’，这样你就不会大意了下火车下汽车的时候，你要先四周环视一下，有没有像他们这样可疑的人；不要一个人走到边僻人少的巷子或街道里去；晚上不要一个人在街上乱逛；坐的士的时候，尽量做女司机的；进家的时候要看看背后有没有人跟踪；睡觉的时候要关好门窗，身边要有随时可以防身自卫的东西。你要养成注意观察周围一切可疑人的动向，如果你发现有人盯上你，你就要到人多的地方去，设法摆脱他们，如果你觉得无法摆脱，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报警，那你就一直呆在人最多或者有警察有保安的地方，然后使出最后的绝招。”我卖关子故意打住。

“是啊，假如除去夜幕掩盖下，那些罪恶丑陋的东西。”我有些感慨地回答。我从小学开始就入了南宁市的黑帮，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城市夜幕掩盖下的丑陋。杀人、抢劫、强奸、绑架、吸毒、械斗、卖淫、嫖娼几乎成了这个城市夜生活的主体文化。“很奇怪的想法？真有点New Aged 的味道。”娇蓝很惊奇地看着我。我知道一个没有经历过那些恶梦的普通人是很难想象那个世界的可怕。我并不打算把过去我所看到的那个恐怖丑陋的世界告诉她，因为那有可能让她寝室难安。而且毕竟中国还是个法制的社会，只要不在不恰当的地方，出现在不恰当的地点，她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况且我想，就算是我让她离开这座城市，她的处境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中国泡沫经济带来的人性的堕落是集体性的，每个城市的夜幕掩盖下都有极其黑暗的角落，只是不同的是，南宁市的这个黑暗角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我在那里面恶梦般的生活了十几年。

五,政治

老爸怒气冲天，“你们老师懂个屁，假清高，黑？现在中国什么场不黑，他们学术圈子就不黑？学术腐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中国，男人就应该搞政治，有权就有一切。学术权威又怎样？看你不顺眼给你定个政治立场有问题，你就别想凭上职称，别想分到好房子，别想上提工资，弄不好让你提前退休都有可能；大老板又怎样，你要没有政治后台的支持你就得处处碰壁寸步难行，在中国什么都离不开政治，什么都得听政治的。”

冯伯伯慢条斯理地说：“要想进官场，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从端茶递水，到敬酒敬烟，那一个细节都得学。看到领导摸茶杯的时候你就要抢上前去倒茶，这叫察言观色；向领导敬酒的时候杯子一定要放得比领导的低，这叫放正位置；和领导谈话的时候要少说多听，这叫让出话语权；受点委屈的时候要忍辱负重，你到处叫嚷不仅让人笑话，还会让领导更加反感到时候想翻身都难；平步青云的时候要低调处理，太飘太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文件、精神还是要讲，但是要与实际操作严格区分，你要遵守的是圈子里无文字的游戏规则，而不是那些文件精神，说一套做一套这是政治的本性，话是说给下面人看的，事是做给上面看的，你分不清楚这一点你就得踢出局外。”


六,艺术

我们在的这个展间大多数是抽象画，我大都看不懂，于是抱怨，“这些画绝大多数是没有任何构图，只是作者们随意的涂鸦乱画，然后让观众挤尽脑汁地去想他们画的是什么。他们做人真不厚道。”

娇蓝笑得前伏后昂问：“看不懂？”

“不懂。完全不懂。如月让我看过毕加索超现实主义时期创作的那些所谓的名画，比如《哭泣的女人》、《梦》、《女主角》、《自我陶醉的女人》等，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云，每一副画都是一个穿着奇特，嘴脸变形的女人，色彩和构图也十分简单，我实在是看不出他好在哪里，不过他的作品《三人舞蹈》同样也是一副构图奇特变形的画，我倒是能感觉到里面充溢的节奏感，还可以以自己的想象力复合原画的呈图，不过我可不敢说我已经看懂了那副画了。太抽象，我真的是一窍不通。”

“这没什么奇怪，阿尔森•波里布尼说‘抽象艺术称得上是二十世纪典型的艺术样式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断言它属于通俗的艺术样式。对于广大民众来说，它仍然像喜马拉雅山一样——太高、太远，无从探测，不可理解。’所以你不要急，慢慢体会。”

“阿尔森•波里布尼是谁？他说的倒是实在话。孔夫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过既然看不懂，为什还有那么多人到处追捧他们，看看来这里的人，一个个装作很懂的样子。”

娇蓝温和地笑了笑说：“上帝说，‘没有比人心更诡诈的东西了，世人都在行虚妄的事。’”

“正因为抽象性有着太多解释的余地，所以通常选择这种样式的艺术家的初衷也许就是想表达那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她走到一幅名叫《蓝色理想》抽象画前指着说，“像这一幅也是，她在试图表达其复杂的内心感受。绘画中透露出女性常有的柔媚，艳丽的色彩，梦幻的虚无。可是画的整体视觉上却仍然铿锵有力，色彩明确响亮，笔触有力地显露在外，而构图则严谨方正，有一种逼人的直率和不饶人的尖锐，我感觉到作者正是想借助她的作品来发出某种类似自由的难得的呐喊。”

七,黑帮

          弟兄帮入会誓言

  从今以后我是弟兄帮大家庭里的一员，我永远忠于我的弟兄姊妹们。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欺骗和出卖他们，危险的时候我竭尽全力保护他们，保护我们的组织。在非常时刻，我一定会咬紧牙关，绝对保守秘密，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叫我背叛我的家人。我的食指正在滴血，如果我不遵守誓言，我的喉咙必定像刚才的手指样被弟兄们割破。

          弟兄帮大帮规

1     帮会高于一切，高于妻子、儿女、国家、何宗教信仰。
2     无条件服从帮会元老会高层集体做出的任何命令和宣判。
3     各成员之间相敬互爱是一家人，不允许互相伤害、侮辱和斗殴。成员之间的重大利益纠纷，由帮会元老会裁决，各成员不得有任何异议
4     不与任何司法部门进行任何有害帮会的合作。
5     不向外人提供组织内部的任何事情。
6     禁止伤害成员的家人和朋友，除非有他们伤害到本组织。
7     成员间必须相互帮助，用鲜血为一切屈辱雪耻，但重大事件要申报元老会通过。
8     必须尽一切可能保护和营救出于处在险境中的同胞。
9     根据上级的愿望，成员有权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劳动，来获得他应得的财产分配。
10     必须保守组织的机密。对于违反者，本组织有权将其处死。
11     成员如被公安机构拘捕，必须自行承担所有法律责任不能出卖弟兄或组织。
12     如果是为实行元老会命令被判刑或牺牲的成员，他的家人可以从帮会按月领到抚恤金。


修罗：

          一个对家庭、对社会、对人生都怀有很深失望情素的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弟，他任性而行加入黑道，用种种放荡和极端的行为来发泄对家庭和社会的不满，但是与生俱来的诗人一般的丰富细腻的情感，使他一次次陷入爱的救赎中，先是为父母，后是为了如月，再后来是为了娇蓝，他一次努力改变自己做一个持守本分的人，但是现实却一再将他抛弃在狂风和暴雨之中，他敌不过强大无比的命运，最终在一声枪响中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天性善良却一生与罪结伴，是个典型的多重性格者，既有孩子般天真善良的时候，也有阴谋家阴险狡诈的时候，既看不惯社会上那些虚伪丑恶的现象，自己却又常常是其中的一员，总之他的人性深处无时不刻不处在矛盾和斗争当中。细腻的情感世界使他对社会、对人生、对爱情有着许多自己独特的观察和感悟，细细品品他的议论和感慨，却是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

如月：

          一个贯穿始终却从未正面出场的神秘人物，一段奇妙姻缘让她和修罗之间发生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用自己的聪明和才智，彻底地征服了修罗的心，极大地改变了修罗的人生观世界观，修罗在接下来的一生中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但是也正是因为她的极度的聪明，使她更看重的是现实的利益，而不是什么虚幻的爱情。在整个小说中她和修罗发生过的故事始终被若隐若现的被提及又隐藏，让人遐想。

元梅：

        一个很小的时候就历经苦难和人世诡诈与恶毒伤害的女孩，心灵因脆弱而扭曲，除了从小关心和帮助她的修罗之外她谁也不信任。她对修罗的依赖最后发展到近乎变态的地步，扬言如果修罗离开她，她将杀死修罗然后自杀。最后被人离奇的谋杀，修罗为了替她报仇，陷入与强大贩毒集团的集体战斗中。
 
娇蓝：

          一个圣洁的基督徒，仿佛是上帝来拯救修罗失丧灵魂的一个使者，命运奇妙的安排使她和修罗相遇，在一次采访中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阴谋，接着她成为国际黑帮们追杀的对象，修罗在这个时候成为她的保护者，不顾性命一次次救她脱离邪恶之手，当她发现了修罗的真实身份和过去的罪恶时，她没有选择离弃修罗，而是试图用基督教的理想来挽救和改变修罗，最终的结局是，她成功的挽救了修罗的灵魂，却丢掉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黄惠：

          一个刚刚从警察学校毕业，被安插到约佳人夜总会元梅身边做卧底的女警，常常把感情色彩带入工作中，在职责和与修罗与元梅的情谊之间，她始终进退两难。

修罗的父母：

      一对复员军人，对修罗野蛮错误的教育方式，某中程度上朔造了修罗反叛和对抗的性格，同时也是一对利益高于一切的实业家，

李剑：

          修罗的大表哥，市高级警官，一个必须常常在亲情与职责之间做出选择的人。

李雯；

          亲族中与修罗关系最密切的，智慧与温情并存的典型中国传统女性，常为修罗的事而东奔西跑。

小舅子：
          修罗母亲最小的一个弟弟，一个黑白两道极其重要的人物，是前金三角毒王，坤沙跨国犯罪集团残余势力“沙龙会”中的一分子。沙龙会的阴谋无意中被记者身份的娇蓝得知，娇蓝成为沙龙会追杀的首要目标。

冯伯伯：

          修罗父母的老战友， 省部级的高级官员，极富政治手腕的政客。

冯金雁：

          冯部长的宝贝女儿，曾经是与修罗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最后成为冯家和罗家利益结合的一个工具。典型的高官子女，刁蛮任性，目中无人。

武科：

          一个地地道道的黑帮人物，心狠手辣，坏事干尽，唯一还有一点可取的是，还讲一点古代江湖草莽们的江湖义气。

 

［此帖子已被 莫佳修 在 2005-11-16 9:21:49 编辑过］

冷月倾城

很久没来5016上逛一逛了，一直感觉这个版块缺少一点精神，缺少一点更具有纯粹的意义的东西。

现在看到莫佳修学长不遗余力地写长篇，我只想说，此人确是名不虚传。一直以来，我觉得文学的堕落，也许不应该指责文人本身，或者说，在这样物欲横流的时代，一切精神上的财富，都会沾染尘埃。但是要认为文人本身没有一点过失也是不对的，即使某种迎合是必须的，也只能偶尔为之，如果除去读者，再剩不下半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只是一种悲哀。

我相信你，莫佳修，能够永远保持一方净土，保持一种本色，维护文学作为文学最基本的尊严，是必会有所成就的。

莫佳修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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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 冷月倾城 发表于 2005-9-15 10:31:03 :

很久没来5016上逛一逛了，一直感觉这个版块缺少一点精神，缺少一点更具有纯粹的意义的东西。

现在看到莫佳修学长不遗余力地写长篇，我只想说，此人确是名不虚传。一直以来，我觉得文学的堕落，也许不应该指责文人本身，或者说，在这样物欲横流的时代，一切精神上的财富，都会沾染尘埃。但是要认为文人本身没有一点过失也是不对的，即使某种迎合是必须的，也只能偶尔为之，如果除去读者，再剩不下半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只是一种悲哀。

我相信你，莫佳修，能够永远保持一方净土，保持一种本色，维护文学作为文学最基本的尊严，是必会有所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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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大让我大受感动！！谢谢冷月倾城 ，我们一起努力。

莫佳修

 

开篇点拨

一,爱情

  找一个太聪明的女朋友或者妻子之类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们会轻而易举的发现你的任何细小的失误或缺点，无论你怎么努力在她们雪亮得像贼一样的眼睛面前也总是显得漏洞百出，缺陷多多。而且你可千万别想在外面有什么比如一夜情之类的事情能够瞒得住她们，你的每句话是真是假她们都可以分析得一清二楚，在这类女人面前你除了做个乖乖之外千万别打什么歪念头，否则可有的你受了，真的就是这样。

“梅，你怎么会那样想，你真傻……”我觉得有东西把我的喉咙给堵住了，呼吸困难。我们拥抱着哭了，哭湿湿了枕头，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眼睛，哭干了泪水。我知道世界上只有爱情这种东西，能叫人变得这么傻，这么卑微，这么脆弱。就像当初如月提出和分手后，我曾经爬到学校图书馆十三楼，想纵身下跳一样。这是真的，当时我就是那样想，那样做，那样傻，后来一个比这更傻逼的念头救了我。我想，假如我死了，那我就真的是完完全全失去如月了，而如果我坚强的活着，我就还有希望再次把她追回来，再说在阳间的距离总比阴阳相隔的近一些，我就是抱着这个念头而继续活下来的。 

爱情就是这样，不管你是帝王将相，还是平头百姓，不管你是腰缠万贯的富豪，还是穷得叮当作响的农民，甚至不管你是男是女，在真的爱情来临的时候，都会变得像婴孩一样脆弱，容易受伤，深深的受伤。

二,信仰

   “以前我也曾经深深的怀疑过他，因为我妈妈信了他一辈子，可是苦难却还伴随她一生。但是当我仰望这浩瀚的星空之时，我看到月亮绕着地球有昼有夜，地球绕着太阳有春有夏有秋有冬，火星、水星、金星、木星各行其道，太阳和其他星系都自有系统我就信了。因为除了神的大能，试问谁能有这样的作为？若是纯是无中生有，宇宙和人世又怎会如此奇妙精致？”她说得很严肃，仿佛陷入了无限地沉思当中，我可不喜欢女人这种沉重的样子。

 在东南亚有位母亲和小女儿一同喝咖啡，女孩尝了一口说：“妈妈！咖啡太苦。”母亲回答说：“孩子，你用茶匙搅一搅就会甜。”女孩听妈妈话，搅一搅再尝说：“妈妈啊，还是不甜。”母亲说：“孩子，多搅几下就会甜。”女孩用力搅，几乎把咖啡泼到桌上，搅了好久才尝，尝后她皱起眉头喊着说：“妈妈！我怎么搅，咖啡也仍是苦的，一点也不甜。”这是妈妈才想起来说：“孩子，对不起，妈妈忘了加糖。”

自从人类犯了罪之后，人生的本质就是苦的，若不接受基督住在你心里，人生就如没有加糖的咖啡，任你怎么搅也搅不出甜味来，主耶稣是我们智慧、公义、圣洁的救赎。

三,人生

          自己还是太嫩了，还没有领会“人生如戏”这个成语的经典意义，人家只是嫌旅程太漫长太寂寞，和你演演戏，自己就怎么就认真起来。还记得当时如月和我分手，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李老师诉苦。李老师说人生就是一场大戏，它由一场场或长或短的小戏组成，演完戏就该收场的，准备下一场戏，谁哭哭啼啼的谁是傻B。我当时领会了，可现在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我真的一直搞不懂自己，萍水相逢逢场作戏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却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傻B都那么投入。我不是个好演员，好演员入戏容易出戏更容易。

我们抛弃童年，抛弃青春去换取一种叫成功的东西；我们忘记父母，忘记自己去追求一个叫爱情的东西。得到了又失去，失去了又得到，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奔奔波波，劳劳碌碌，然而当我们俨然回首发，才发现原来我们还是一无所有。累极了的时候我祈求平静，平静的时候我为自己的昨天哭泣。

 这个世界谎言太多，会演戏的人太多，一个人的一生，能遇上那么一两个真心真意的对你的人，就应当相当满足。

“你等我一下，我去停车场开车。”出了夜总会的门梅对我说。我站在路边有些迷惘，不知道为什么，对过去，对现在，对将来，都是这样。我觉得命运这东西真的是太神奇，只有骄傲无知的人，才会觉得自己可以把握命运。但事实是你永远也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像过去我从来没想到我的今天会这样。

 四,社会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要你感到害怕，为的是叫你学会‘临事而惧’，这样你就不会大意了下火车下汽车的时候，你要先四周环视一下，有没有像他们这样可疑的人；不要一个人走到边僻人少的巷子或街道里去；晚上不要一个人在街上乱逛；坐的士的时候，尽量做女司机的；进家的时候要看看背后有没有人跟踪；睡觉的时候要关好门窗，身边要有随时可以防身自卫的东西。你要养成注意观察周围一切可疑人的动向，如果你发现有人盯上你，你就要到人多的地方去，设法摆脱他们，如果你觉得无法摆脱，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报警，那你就一直呆在人最多或者有警察有保安的地方，然后使出最后的绝招。”我卖关子故意打住。

                 这几年南宁市已经越来越有大城市的味道了。但是很明显，城市精神文明建设并没有多大改善，一是因为刚才我一路走来发现四处游荡伺机劫财劫色的恶鼠害还是很多；二是一路上地下发郎、按摩院太多；三是一路上我看到垃圾箱、路灯、休息椅被破坏的不在少数。有时候想，这个社会真***有点变态，贪官越多、妓女越多、s会越多它的发展反而越快。这几年在广西，因腐败而倒台的广西高官贪官不计其数，可是你也看到南宁却照样一年翻一个样。学习我们伟大领袖邓小平同志的一句话“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现在民间也无奈的传扬类似的一句就是“不管清官贪官，发展了经济改善了人民生活就好官。”这反应了市民实利主义的心态，没办法，这世道你还想怎样？

五,政治

            “你们老师懂个屁，假清高，黑？现在中国什么场不黑，他们学术圈子就不黑？学术腐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中国，男人就应该搞政治，有权就有一切。学术权威又怎样？看你不顺眼给你定个政治立场有问题，你就别想凭上职称，别想分到好房子，别想上提工资，弄不好让你提前退休都有可能；大老板又怎样，你要没有政治后台的支持你就得处处碰壁寸步难行，在中国什么都离不开政治，什么都得听政治的。”

 “要想进官场，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从端茶递水，到敬酒敬烟，那一个细节都得学。看到领导摸茶杯的时候你就要抢上前去倒茶，这叫察言观色；向领导敬酒的时候杯子一定要放得比领导的低，这叫放正位置；和领导谈话的时候要少说多听，这叫让出话语权；受点委屈的时候要忍辱负重，你到处叫嚷不仅让人笑话，还会让领导更加反感到时候想翻身都难；平步青云的时候要低调处理，太飘太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文件、精神还是要讲，但是要与实际操作严格区分，你要遵守的是圈子里无文字的游戏规则，而不是那些文件精神，说一套做一套这是政治的本性，话是说给下面人看的，事是做给上面看的，你分不清楚这一点你就得踢出局外。”

六,艺术

   “不懂。完全不懂。如月让我看过毕加索超现实主义时期创作的那些所谓的名画，比如《哭泣的女人》、《梦》、《女主角》、《自我陶醉的女人》等等很抽象画，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云，每一副画都是一个穿着奇特，嘴脸变形的女人，色彩和构图也十分简单，我实在是看不出他好在哪里，不过他的作品《三人舞蹈》同样也是一副构图奇特变形的画，我倒是能感觉到里面充溢的节奏感，还可以以自己的想象力复合原画的呈图，不过我可不敢说我已经看懂了那副画了，太抽象，我真的是一窍不通。”

“这没什么奇怪。阿尔森·波里布尼说‘抽象艺术真可称得上是二十世纪典型的艺术样式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断言它属于通俗的艺术样式。对于广大民众来说，它仍然像喜马拉雅山一样——太高、太远，无从探测，不可理解。’所以你不急慢慢体会。”

 她走到一幅名叫《蓝色理想》抽象画前指着说：“正因为抽象性有着太多解释的余地，所以通常选择这种样式的艺术家的初衷也许就是想表达那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像这一幅也是，她在试图表达其复杂的内心感受。绘画中透露出女性常有的柔媚，艳丽的色彩，梦幻的虚无。可是画的整体视觉上却仍然铿锵有力，色彩明确响亮，笔触有力地显露在外，而构图则严谨方正，有一种逼人的直率和不饶人的尖锐，我感觉到作者正是想借助她的作品来发出某种类似自由的难得的呐喊。”

 七,黑帮

 弟兄帮入会誓言

从今以后我是弟兄帮大家庭里的一员，我永远忠于我的弟兄姊妹们。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欺骗和出卖他们，危险的时候我竭尽全力保护他们，保护我们的组织。在非常时刻，我一定会咬紧牙关，绝对保守秘密，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叫我背叛我的家人。我的食指正在滴血，如果我不遵守誓言，我的喉咙必定像刚才的手指样被弟兄们割破。

                 弟兄帮大帮规

 2         帮会高于一切，高于妻子、儿女、国家、何宗教信仰。

3         无条件服从帮会元老会高层集体做出的任何命令和宣判。

4         各成员之间相敬互爱是一家人，不允许互相伤害、侮辱和斗殴。成员之间的重大利益纠纷，由帮会元老会裁决，各成员不得有任何异议

5         不与任何司法部门进行任何有害帮会的合作。

6         不向外人提供组织内部的任何事情。

7         禁止伤害成员的家人和朋友，除非有他们伤害到本组织。

8         成员间必须相互帮助，用鲜血为一切屈辱雪耻，但重大事件要申报元老会通过。

9         必须尽一切可能保护和营救出于处在险境中的同胞。

10     根据上级的愿望，成员有权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劳动，来获得他应得的财产分配。

10，必须保守组织的机密。对于违反者，本组织有权将其处死。

11，成员如被公安机构拘捕，必须自行承担所有法律责任不能出卖弟兄或组织。

12，如果是为实行元老会命令被判刑或牺牲的成员，他的家人可以从帮会按月领到抚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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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佳修

 第一章 袖口相碰也是缘

“各位旅客早上好，现在是北京时间早晨六点，前方马上要到站的是湖南长沙站，请要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几乎所有的乘客都被广播给吵醒了，有站起来的、有打哈欠的，有伸懒腰的，也有到洗涮间洗脸的，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在搬运挪动自己的行李。

    长沙站下车的人可真不少，我心里一阵愉悦，我巴不得全车厢的人都下了，这样我就可以躺直身子睡了。说实话，昨天我可是一夜没睡好，扑着桌子的手压得红一块紫一块都发麻了。

    拉开窗帘，观看晨景。天还是很暗，雨已经停了，但好像刚停不久，因为窗外还贴着一些个晶莹的雨点儿，映入眼帘的风景也还是湿漉漉的，尤其是树木，感觉好像还在滴着雨滴。东边的天空上方飘浮着几朵浮云，浮云的边上都镶着金边，可以肯定，今天可不会像昨天再下上一整天沉闷的雨了，想到这里极糟糕的心情好转了点。刚失恋，心情很糟糕，糟糕极了，像雨天一样沉闷阴暗，怀疑患上了极其严重的忧郁症。

    火车还在“噼哩叭啦”的在铁道上跑，但是已经隐约听到它引擎刹车的声音了，车速渐渐缓慢了下 来。我帮坐在旁边的那位极为能说会道的老头子，从行李架上拿下了他的行李，然后就坐到座位上，塞上耳机听自己的MP3。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们那样的旅途伴侣，可真厉害，从北京西上车到现在都没停过，和对面的几位妇女又是说天，又是道地，又是算命的，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三奘一样“嗡嗡”地叫个不停。

      一声尖厉的刹车声过后火车停了下来，长沙站周边的夜景灯都还没有熄灭，那些灯光和着晨雾散射出朦胧的红光，很美，看得我心情又好上了几分。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又躺下来在空开的车椅上试着睡了一下，很舒服，要是接下来没有人再上车就好了，我把这两个座位占为己有，便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了，可人算不如天算，没过多久我对面多年双排座位上来了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的，看上去比我要大些。
     
      老实说，她长的有些特别，或者说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算不上漂亮，至少没我以前的女朋友如月漂亮。不过可真奇怪，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她又都有点像我的以前的女友如月。尤其是哪双明显流露着精明与智慧的眼睛，她的鼻子和嘴巴也像，就是脸和额头要比如月的宽些，五官搭配起来就远不如如月的精致。虽说脸蛋不漂亮，可是身段苗条，胸部也很丰满，看上去整体的印象绝对不坏。一对大大的精美的十字架玉儿环，让我觉得她应该是已经有收入的人了。不过倒是很奇怪，她身上还在带有一种类似孩子气的东西，尤其是在她对我抿嘴而笑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强烈。

      我说的那对玉耳环可不是普通的那些个玩意儿的，我妈妈也有一对类似的东西，它的玉质是上乘玛瑙翡翠型的，晶莹通透非常名贵，所以我猜想她的收入不低。要不就是个家里非常有钱的千金小姐，可是说实话那样的可能性很少，我可不认为那些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会和我们拥挤在这样的车厢里面，就算不坐飞机也该做火车的头等舱的。

      她的披肩长漂染成深褐色，这是时下中国女青年们最流行的发色，深褐色的头发配上黄色皮肤，看上去倒是满顺眼的。她上身穿这一件白色一字领长袖衫，很清秀，可外面又披了一件老式蓝色尼龙外套，就不论不类了。我知道这是因为昨天下雨，天气突然变冷的缘故。她上车的时候显然很匆忙，因为下身迷你色超短裙她还没来得及换上长裤，两只玉腿正冷得瑟瑟发抖。

      她知道我一直在看她，可是显然又不是色咪咪的那样种，所以很友好热情的向我打了声招呼。“你好啊，早晨有点冷。”她边向我微笑，边伸手去摩擦她受冷的腿。

      “是啊，刚下雨的早晨都这样。不过用不着害怕，进了火车过会儿就暖和了。”
         
          “谢谢。”他又抿嘴微笑着说。我觉得她的这个动作特孩子气，而且她为什么对我说谢谢之类的话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你要到哪里去？叫什么名字？还是学生吧？”她坐正了身子，一下子问了我好多问题。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很高兴，但是我现在可不太喜欢她这类热情洋溢的女孩，太像和我闹分手的如月了，她也是这样热情洋溢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很容易就会和陌生人打得火热，这会让我缺乏安全感，总是害怕什么时候就跟某个陌生人跑了似的。

      她除了肩挎的那不大不小的黄色皮背囊，还有一袋食物之类的东西外她没其它的行李，这可是有点像我的办事风格了，我出门从不带行李之类的骚扰货色。

      见我不回答，拧开从食品袋里拿出来的饮料瓶，皱起眉头说：“你好像不太喜欢说话？可我看你又不像那种沉默寡言的人，心情不好？刚失恋？”她微笑。

      我抬头睁大眼睛惊讶看着她，这人可真是太像如月了，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如月也是这样，IQ大概是在140左右的属天才型，在她面前我常显得笨拙有余。找一个太聪明的女朋友或者妻子之类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们会轻而易举的发现你的任何细小的失误或缺点，无论你怎么努力，在她们雪亮得像贼一样的眼睛面前也总是显得漏洞百出缺陷多多。而且你可千万别想在外面有什么比如一夜情之类的事情能够瞒得住她们，你的每一句话是真是假她们都可以分析得一清二楚，在这类女人面前你除了做个乖乖之外，千万别打什么歪念头，否则可有的你受了，真的就是这样。

      我觉得再不回答实在有些不太礼貌。“我叫罗修罗，去南宁，是学生，不过开学就大四了。”我很规矩的回答。我后面加上一句“开学就大四了”为的是告诉她别太小看我，我和她们工作族之类的差不了多远的。

      “南宁？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是去南宁。这么说暑假回家？家在南宁？”

            “是的，可以这么说。”

            “我在南宁的中影公司工作，刚过去不久。”她很欣慰地说。

      “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个公司的，不过不熟，我已经三年没回那地方了，你是演员吗？”我又很认真的把她的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看上去的确是有几分演员气质。

      “哦，不，我不是演员，我只是中影公司旗下的一个记者。”大概因为我的目光太过直白，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刚才……你说什么？你三年没回那地方？那是什么意思？”

            “是我父母不让我回，我在那边犯了事，他们把我弄到北京来读书，其实是变相流放，他们禁止我踏入南宁半步，否则……。”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表示会被“格杀勿论”吓唬她。我尽量模糊说词，可是没想到她却完全明白了。

      “哦，完全明白，看得出你是那种胆大妄为的男孩。”她非常肯定的说。

      “为什么？”我反倒困惑。

      “因为可从来没有人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一个女人看那么久。”她撅嘴一脸笑，很孩子气，我开始有点不那么反感她了。

      我们一路聊天，很开心，快要到衡阳站的时候她打住了别的话题，很犹豫地问：“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我睁大眼问。

      “可否坐到你身边去？”我看着她很是困惑，心想，坐在我对面和坐在我旁边可没有什么区别啊？

      “妈妈病了，从南宁请假回长沙看她，几天了都没能合眼，想在车里睡一会，又担心有莫名其妙的人坐到旁边来，睡不安稳，能坐到你旁边去可就好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她凭什么这么信任我？要是她以为我是大学生之类的就该是好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现在的学生在学校里可是什么事都干的，这世道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不过被别人信任的感觉倒是蛮好的，我点了点头。她很高兴，立马就拿了东西就坐过来，我让她坐到里面靠窗的座去，自己坐在外面当护花使者。那家伙果然是给累坏了，坐下来一会的功夫就睡着，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怜惜。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是个逃犯，但是同情心总是还有。

      她睡得很沉，在火车转弯的时候，顺势的就倒在了我的怀里。本来是想把她扶正的，但是又害怕弄醒这个几天几夜都没能睡上一觉的可怜虫，所以只好任由她占我便宜。

      女孩睡觉的样子很可爱，樱桃的小嘴闭得紧紧的，鼻子呼出的气息柔柔的，细细地落在我的肩上，女人身上特有的处气清香充满我的呼吸之间。低头看，原来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精美的十字架项链，敞开的领口闪现出粉红色的乳罩系带。自从和如月闹开了之后，这可是我头一次和女人，尤其是她这样身体成熟的女人靠得这么近。不是我刻意要想像那样的事，而是我不能不去想。我的目光不由地移向她那有力起伏的胸部，想像那下面丰满柔嫩的乳房，还有因我的抚摸而变硬的粉红色乳头，一下子就进入那云山云海里了，又像是迷路在黑夜茫茫的海上，雾蒙蒙的，轻飘飘的，那种感觉很美妙。这可不是好男孩该干的事，幸好我在别人的心目中早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了，否则我会更自责，就好像我真的对她干了那种事似的。

      她猜得一点没错，到衡阳站的时候果然就上来了好些个莫名其妙的人，有一个拿着车票找到我说：“嘿，这是我的座位。”我说：“可以的话，你就坐到对面靠窗户的那个座位去吧，她睡着了。”那家伙站着看了我好久，好像老大不乐意似的，这可真让我觉得莫名其妙，难道靠窗户的座位还不比靠走道的好吗？真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啊。

      他们坐下来之后一直在窃窃私语，时不时还瞟过来一脸坏笑。我猜想他们一定是以为她是我女朋友了，她的穿着打扮明显是个社会女性，而我怎么看都像个学生，他们一定觉得这样畸形的恋爱很不可思议，可我觉得要真那样也是未尝不可。

      我努力不去理会他们，塞上耳机闭上眼睛。可是那俩家伙实在是给脸不要脸，窃窃私语过后还要哈哈笑出了，我气得脸色发青鼻气直想发作，可不是怕他们，主要还是想真的改邪归正，因为三年前参与策划了黑帮“一二、九械斗案”差点没命，父母花了他们一大半财产把我救了，要不说不准吃枪子都有可能。说起来也好笑，小的时候他们只顾挣钱对我不管不顾，偶尔想起来要教育的时候，就是一阵拳脚相加，长大了我一次就把他们大半辈子的辛劳败尽，大家算是扯平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她醒来，她看见自己是躺在我怀了睡的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把眼睛眯成一条线对我抿嘴笑，大概那算是对我劳苦半天的报酬吧。

      她很快地瞟了一眼正盯着她看的，对面那两个不论不类的男人，然后微笑点头对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心里一阵嫉妒，她这一点却实是太像如月了，对谁都是那样友好热情。要是你和她只是个普通的，没什么交情的朋友，你会赞扬她是个热情大方的好女孩，可要是你和她有着更亲近一层关系的话，你就会觉得相当难以接受，感觉她把你降到和那些陌生人一样的待遇了。

      对坐的那两个男人显然受宠若惊，慌忙坐正了身子整理衣襟满脸堆笑的回道“你好，你好……”她又微笑的点头表示接受他们的问候，然后往窗外望去。

      “这是哪儿？”她的声音好像还是很疲惫，有点沙哑。

      “不知道，大概是桂林的附近。”我回答。

      “的确，马上就到桂林站了。”那个对面车窗边上的男人抢着回答，显出一副他相当熟悉中国地理的样子。

      “还没到桂林吗？”她回头微笑的看着那个男人表示询问。

      “没有，不过很快了。你们俩个不是一起的吧？听口音不像。你的普通话很标准。”我心里一阵厌恶，他的意思是说，她的普通话很标准，我的很水。这么快就来分化我们俩的关系了，居心叵测，真是个老江湖啊，才说了一句话就知道我和她不是一起的。

      “哦，太久了，腰酸背痛的，以后再也不坐火车这种东西第二次了。再穷也要坐飞机。空难也好，劫机也罢，反正非得乘飞机不可。”她柔柔脖子埋怨地着说。

      “你第一次坐火车吗？”男人很惊讶的问。

      “也不是，只是从没坐过这么久的火车。”

          “这么说，你以前去南宁总是坐飞机去？为什么这一次不呢？”我插嘴，然后怒目对面那个男的，表示让他闭嘴，那男人好像还识点时务，没有再插话，很好，表示我已经夺回话语权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说：“因为妈妈生病了呀，要花上好多钱，钱全花在医院里了。”她装作很无所谓，但得我感觉得到她其实很心酸。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我道歉。

      “没什么，一切都会好的。”她下意识的把挂在脖子项链上的十字架拿了出来，握在手中闭上眼睛。

      “你信基督？”其实我在看到她身上有三个十字架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是的，我信，不仅我信，我们一家三口都信。”

          “哦，爸爸妈妈都信？”我问。

      “妈妈和妹妹都信，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爸爸了，妈妈说他和别的坏女人跑了。”她单手托腮停了一会儿，突然一本正经的神情对我说：“以后可不许你做那样的坏男人。”然后眼睛眯成一条线抿嘴笑。

      我一阵心酸，对她充满敬意，她可真是我平生遇到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啊，没有爸爸，妈妈又得病，年纪轻轻生活的，生活的重担全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可她却依然微笑着面对生命里的每一个人。可是我呢？一直就是个败类的角色，没一天不让爸妈操心，就算读了三年大学，却还几乎为一个女人跳楼自杀，如果血性的男儿就是这样，不当了也罢。

      “你，不信吗？”她歪过头来问。

      “不信，那玩意太玄乎，看不见摸不着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他。要是有一天上帝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修罗，你为什么不信我。’那我才信他。”我很得意地说。

      “看见了再信，那可就不是信了，譬如……譬如有一天晚上你回来很晚，你对我说你没去那种地方，我说，我相信你。这时我说，我相信你，指的就是没有亲眼见到但凭借我对你的信任作出的判断，这才叫相信，信仰和这是一样的，知道了吗？”

          “你是说我们俩会一起……？”我没有对她所讲的道理感兴趣，却对她的比喻印象深刻。

      “只是一个比喻的嘛。”她努了努嘴，生气。

      我欣慰的笑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斗女孩生气可是我从小的强项。以前如月就常常被我气得哭笑不得。后来我看心理学的书得知，男人的这种恶作剧，主要是由于童心在作怪，可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也会有童心那种东西？有点怀疑。

      “以前我也曾经深深的怀疑过他，因为妈妈信了他一辈子，可是苦难却还是伴随她一生。但是，当我仰望这浩瀚的星空之时，我看到月亮绕着地球有昼有夜，地球绕着太阳有春有夏有秋有冬，火星、水星、金星、木星各行其道，太阳和其他星系都自有系统，我就信了。因为除了神的大能，试问谁能有这样的作为？若是纯是无中生有，宇宙和人世又怎会如此奇妙精致？”她说得很严肃，仿佛陷入了无限地沉思当中，我可不喜欢女人这种的样子。我太喜欢会思考沉思的女人，记得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女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爱因斯坦说，‘我深信任何一个严肃的科学家，看到宇宙如此的奇妙与和谐，他不可能不相信上帝。’他和我想的倒是有点一样。”她像是知道我的心里，这次说话的时候恢复了那种活泼轻松的语态。

      “这么说爱因斯坦也信上帝？这可真是奇怪啊！”我惊讶的说。

      “这没什么奇怪的修罗。不仅爱因斯坦，牛顿、法拉第、爱迪生很多很多科学家可都是的，就连我们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也是个非常虔诚的基督徒。”

            “科学家们都信基督教？这不可能，书上都说宗教是……”

            “书上说的可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呀修罗，书是人写的，你应该学会自己思考生命、人生、甚至整个宇宙。”她打断我的话。她好像是个知道不少东西的女人，不过女人知道的东西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对自己的信仰充满自信，对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上帝七天造物……世人都犯了罪……神爱世人……耶稣就是基督……道路、真理、生命……天堂、地狱……认罪、悔改……”可是我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在我看来信仰只不过是一些人的精神寄托罢了。虽然不信可我倒是很愿意去了解这些莫名其妙东西的，我觉得那好像也是一门深奥有趣的学问，所以在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里我们一直在谈论她的信仰问题。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能说服我，车就到站了。

莫佳修

第二章 人生如戏

（二）
整个车厢里，我们是唯一没有带任何行李的两个人，所以下车的时候我们冲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了，觉得特投缘，至少从出门不喜欢带行李这件事上来说是这样的。

“你总是这样吗？出门不带任何行李。”走出候车厅的时候她有些兴奋地问。

“是的，总是。我喜欢这种来去自由、如风的感觉。”我微笑着回答。“你呢？”

“我也是，大包小包的太麻烦。”我们又相视而笑。

“感觉旅途中要是能遇到一位好伴侣，那可真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是吗修罗？”她歪头问。

“是的好伴侣，可是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突然想起来。

“哦，瞧我连这个都忘了，我叫娇蓝，给我留个电话吧。不是有一句话说，袖口相碰也是前缘吗？我还在你怀里……”说到这里她脸红了，没有再说下去，只低头笑，一个劲在她的小皮包里掏手机，可这时出站和进站的人都很多，在车站的梯阶上几乎站不住脚，我拉住她的手往外面蹿。对她说：“我们下到广场去，人少的地方在说吧。”

才走没几步她很警惕的把我的手给拿开了。“她大概可不想就这么着，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给牵走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自己笑了。她没看错我，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胆大妄为。不过说实话，这个牵手的动作只是因为梯阶上人太多怕和她走散，之前并没有什么预谋，可是在牵上的一霎那到是蛮有感觉的，突然的就想起我和如月第一次牵手的经过。

就是那一次牵手，几乎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说实话如月对我的影响甚至已经超过了我父母对我的影响，好像我一生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下一样，无论做什么都要想起她。要是你真的爱上一个人，尤其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你就会发现你的整个世界都要随之改变了。当然我说的是“真正的爱上”，现在很多人谈恋爱都是在打发寂寞、玩游戏，认真的也都是一时半会的认真“三分钟热度”。

下车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万家灯火都已经亮了起来了，不远处宽大的路面上发光的铁盒子们来来往往，车站广场的喷泉和彩灯一起闪耀。

“南宁市的夜景可真是美丽啊。”来到喷泉边上她跃雀地说。

“是啊，假如除去夜幕掩盖下，那些罪恶丑陋的东西。”我有些感慨地回答。我从小学开始就入了南宁市的黑帮，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城市夜幕掩盖下的丑陋。杀人、抢劫、强奸、绑架、吸毒、械斗、卖淫、嫖娼几乎成了这个城市夜生活的主体文化。

“很奇怪的想法？真有点New Aged 的味道。”她很惊奇地看着我。我知道一个没有经历过那些

恶梦的普通人是很难想象那个世界的可怕。我并不打算把过去我所看到的那个恐怖丑陋的世界告诉她，因为那有可能让她寝室难安。而且毕竟中国还是个法制的社会，只要不在不恰当的地方，出现在不恰当的地点，她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况且我想，就算是我让她离开这座城市，她的处境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中国泡沫经济带来的人性的堕落是集体性的，每个城市的夜幕掩盖下都有极其黑暗的角落，只是不同的是，南宁市的这个黑暗角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我在那里面恶梦般的生活了十几年。

“娇蓝，这可不是一个多好的城市，你一个人在这里住要处处小心，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四周环视，我很严肃地对她说。这时的我显得格外的成熟，环境不允许我再天真。其实我本是个历经沧桑的人，只是自从脱离黑道去了北京，自从在学校里遇到了小公主如月，我的童心被她最大限度的激发了出来，她带领我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无忧无虑的童话般的世界，但是当我被赶出她用五个魔指变出的那个世界，回到社会现实的时候，我发现一切还是那么可怕。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和她手牵手在校园里走啊走。

娇蓝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撅着嘴看着我，好像在说，“喂，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又好像在等待我给她一个微笑，好让她如释重负。但是我并不打算那样做，因为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必须让这个天真无瑕的女孩认识到这个城市对她潜在的威胁。

“那有那么可怕呀？我都来这里三个多月了，不是还好好的吗？”她微笑着说，但是我看得出她其实心里很不安，她这样说只是安慰自己。

“娇蓝，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叫你害怕，而是叫你要小心。人往往在大意的时候就会跌倒，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看到那边了吗？”我朝广场边上花圃那里站着的几个正在吸烟的年轻人指了过去。

“你以为他们是在等人是吗？可是根本不是，他们是在寻找目标实施抢劫。”

“你怎么知道？或许人家真是在等人呢？”娇蓝不服气的跟我抬扛。

“首先等人一般不会三个人一起来等，而且不会这样东张西望。”

“也许他们是一家人呢？东张西望也可以是在找人啊。”

“他们不可能是一家人，因为从他们的年龄来看他们属于计划生育时代生的，计划生育时代可很少让一家连生三个的；其次你注意看就会发现，他们的视线往往不是落在过往行人的面部上，而是落在人的下半身，也就挂包的地方，他们那是在b量哪个人的包最值钱，他们会选择他们觉得值钱的包下手，当他们得手后就会跑到那里。”我转过身，朝广场边上临近马路的地方指给娇蓝，那里停了好几辆载人的双轮摩托。“那里其中的一辆就会马上启动，被抢的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已经消失在前面的车海里。”

“那些载人的双轮摩托也是他们的人？”娇蓝问。

“是的没错，但也不全部是，常回头往那几个人望的才是，因为他们必须随时准备驾着他们得手的同伴逃跑，所以他们会一直很注意那边他们同伴的行动。他们同时也是那些在广场内的同伴们的哨兵，看他们东张西望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警察，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手机通知里面的人解散。”

“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好像用不着那么多人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找到目标后他们会派他们中的一个上去抢包，而另外两个会若无其事的在那里等待下一个目标，没人知道他们是一伙的。而且我告诉你这个广场倒候车室之间，像他们那样的人不少于十几个，他们装扮成乘客小贩等等各式各样的人，在到处游荡寻找目标。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不仅火车站，飞机场、汽车站，还有人多的广场里面都混有这样抢劫的人，要说小偷，那人数就更多了，可以用不计其数这个成语也不算夸张。”娇蓝被我说得浑身打颤，她四处环视了，好像在寻找那样的人。

“不用看了蓝，要是他们这么容易就被你发现，那他们就得改行了。”我笑道，我知道她已经相信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被偷、被抢，这些还是相对小的损失，不过是借财消灾罢了。最可怕的是被绑架、被打、被杀，被强暴，那就不仅是金钱上的损失了，所以你要处处小心知道吗，这个社会已经是乱得不行了，丑陋的东西太多，除了自己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们走吧修罗，我害怕。”蓝下意识地靠我很近。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就是要你感到害怕……”

“然后我就会依靠你，让你保护我，你就可以……”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我哈哈大笑起来，她生气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要你感到害怕，为的是叫你学会‘临事而惧’，这样你就不会大意了下火车下汽车的时候，你要先四周环视一下，有没有像他们这样可疑的人；不要一个人走到边僻人少的巷子或街道里去；晚上不要一个人在街上乱逛；坐的士的时候，尽量做女司机的；进家的时候要看看背后有没有人跟踪；睡觉的时候要关好门窗，身边要有随时可以防身自卫的东西。你要养成注意观察周围一切可疑人的动向，如果你发现有人盯上你，你就要到人多的地方去，设法摆脱他们，如果你觉得无法摆脱，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报警，那你就一直呆在人最多或者有警察有保安的地方，然后使出最后的绝招。”我卖关子故意打住。

“什么绝招，你快说。”她有些急，她已经进入紧张的状态了。

“打电话。”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打电话？仅仅怀疑是不能报警的。”她撅嘴有些失望。

“我没让你报警啊。”

“那打电话有用什么？”

“哎，你真笨，打电话给我啊。”

“给你？你很厉害吗？他们见到你就会跑开？我才不信。”

“他们会不会跑开我倒是不敢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安全了。”我笑着说。

她疑惑地看着我半响，抿嘴很认真地说：“可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很可疑的人。”

我忍不住自己笑了，她说得一点没错。

火车站停车场那里打了一辆的士，我对她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说你也三年没回家了，妈妈一定会非常想念你。”

“你不用担心，我妈妈可不是你妈妈，相对于我，她更喜欢钱。说不定他们俩个不知道又跑那个项目去了，家里一片漆黑阴冷。”我没有听她的话，还是和她挤上了同一辆的士。

“话可不能这样说，哪有妈妈不疼儿子。他们那么辛苦挣钱，说到底还不是让你过上好的生活。”蓝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很生硬，满是责备的语气。我猜想这和我强行要跟她去她的住处有关，我是好心做成坏事了。我可一点也不喜欢女人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说实话我有点大男子主义，刚才她责备我的语气和如月实在是太像了，一路上她没有再和说一句话。

到新华区的一幢公寓楼前的时候她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娇蓝看了我一眼，咬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一个人走了进去，没有叫我，也没有说再见。我觉得很悲哀，相好一场最后连一声再见也没有。

我站在那里跟自己生闷气，觉得自己很好笑也很可怜。自己还是太嫩了，还没有领会“人生如戏”这个成语的经典意义，人家只是嫌旅程太漫长太寂寞，和你演演戏，自己就怎么就认真起来。还记得当初如月要和我分手，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李老师诉苦。李老师说，人生就是一场大戏，它由一场场或长或短的小戏组成，演完戏就该收场的，准备下一场戏，谁哭哭啼啼的谁是傻B。我当时领会了，可现在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我真的一直搞不懂自己，萍水相逢逢场作戏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却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傻B都那么投入。我不是个好演员，好演员入戏容易出戏更容易。

我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她不会再出来，无奈地b身回走。看着漆黑的夜空下那些寂寞闪耀的星星，我突然很想哭。我觉得自己的一生真的很悲哀很不幸，上天对我真的很不公。父母都是复员军人，暴力解决一切，常常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不能出门见人；怀恨混上黑道打打杀杀，差点赔上性命；逃到北京认识了如月，我痛下决心改过自新，我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她身上，但没想到她竟然也只是在和我演一场戏。我被伤害、被蹂躏、被抛弃，我一无所有的又回到了原来出发的地方，我遇到了娇蓝，我以为我遇到了另一个如月。另一个可以带给我希望和方向的人，但是她没有，她和我聊天，对我热情，对我微笑，其实只是为了打发旅途的孤单，她和如月一样也只是在演戏。所以人都只是在同我演戏，我被他们欺骗了，被他们玩弄了，诺大的一个世界，竟然找不到一个真心真意疼我爱我的人。眼泪“啪嗒啪嗒”地流，我没有用手去擦，我觉得这种撕开自己伤口，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冒出的感觉很爽。一直很喜欢白岩松《痛并快乐着》那本书。其实我很想好好地过，好好地珍惜，可是一切由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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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佳修

第三章 黑帮内幕

（三）

在南宁市混了二十几年，每个城区基本上都很熟悉。我知道这是新华区，离我家台湾路还很远，就算打的士也得花上四五十分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上往来的车辆很多，两边人行道上的行人却很少。没心情坐车，况且也没想清楚要到哪里去，一个人寂寞地走着。

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缺胳膊少腿，很得益于我敏锐的第六感。就像现在，我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我被人跟上了，这些恶狗的鼻子很灵，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次狩猎的机会。而且我知道跟我的人绝对只是一些新手，一些小角色，因为一，我的穿着打扮不像有钱人，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二，我不是女人不能让他们得到除金钱外的快感。在这种地方这个时段出来活动的老鼠，都是一些没有胆量到闹区作大的人，他们想相通过在这种地方作案来锻炼自己的手段和胆量。对付他们这样的人你越是胆小，他们就越是胆大，所以我选择停了下来，转过身。有三个人，中间的一个个子很大很高像是东北来的，旁边的两个个子小点的年轻人应该是本地。

“有什么事么？我是弟兄帮的修罗，不知三位有什么事？”我用本地话很镇定的说，因为这种时候你要是有一丝的胆怯，你就是真的修罗也会变成假的，那时你除了用拳头去救你自己外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弟兄帮的修罗爷听讲过，没有什么事，我们也是路过而已。”那边上的小个子用本地话说。当我听到他说本地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八成可以免去动手了，因为他们如果是本地人就不可能没听说过弟兄帮会的事。我最怕的是那些外地来的流民恶棍，他们可不会跟你讲什么道不道的，但是本地人就不得不考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受报复什么的了，毕竟弟兄帮可不好惹。本来我还想看清楚他们的面目什么的，但是他们显然很恐慌，看到我向他们走过去就急急忙忙转身走了。我摇头发笑了，这就是斗争的智慧啊，在黑道上混不光靠拳头还要靠头脑。

我有些不安，我曾经对如月发过毒誓，绝不再和黑道扯上任何关系，可是刚才还是打了这弟兄帮的名；可是话又说回来，她也答应过我永远不离开我，可是现在她还不是……这样一想，我安心了些，大家算是扯平。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我继续往回走，并继续四处张望。我非常喜欢观察揣测思考周边的一切，这种习惯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就连在公安局的大表哥李剑也承认我有做侦探的良好潜质。我发现南宁的城市建设变化果真不小，可以用翻天覆地这个形容词，路面和两边的行人道都经过修整，非常平敞宽大走起来很舒坦，而且环境绿化也很好，两边不仅有一排排新种的树，还有种有鲜花的花圃。拐过一个弯之后，眼前一边豁然开朗，街面上人头颤动热闹非凡。三年前明显属于郊区的新华区，现在俨然已经成了闹市区，这让我惊讶不少。这里这么繁华热闹，大概是新华区的中心地带，我还没来得急准备便汇入了汪洋的人海里。原来以为我可以一路走，走回到台湾路那边去，但是走到这里我发现我已经迷路了，三年来南宁市变化太大。

这几年南宁市已经越来越有大城市的味道了。但是很明显，城市精神文明建设并没有多大改善，一是因为刚才我一路走来发现四处游荡伺机劫财劫色的恶鼠害还是很多；二是一路上地下发郎、按摩院太多；三是一路上我看到垃圾箱、路灯、休息椅被破坏的不在少数。有时候想，这个社会真***有点变态，贪官越多、妓女越多、黑帮越多它的发展反而越快。这几年在广西，被揪出来的广西贪官不计其数，可是你看南宁却照样一年翻一个样。学习我们伟大领袖邓小平同志的一句话“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现在民间也无奈的传扬类似的一句就是“不管清官贪官，发展了经济改善了人民生活就好官。”这反应了实利主义的心态，没办法，这世道你还想怎样？

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又走了一段路，我发现我已经不行了，一个是很累，一个是完全没有方向感，毕竟我离开南宁已经有三年了。为彻底断绝我和弟兄帮的关系，我父母很反对我再回到南宁，每年的假期他们宁愿给我点钱四处旅游也不让我回南宁。前几年因为有如月我不孤单，可是这个暑假就不同了，和如月关系破裂之后，我实在不想留在北京那个伤心之地。我和老妈说了我想回家，他们的建议是希望我到一些别的旅游城市散散心，可我根本一点心情也没有，没有如月在身边整个人都空荡荡的，怎么会还有心情去旅游呢？那样的话只会让我更多的触景生情，想起以前和如月节假日四处疯狂乱跑的时光。我无处可去，还是偷偷的溜回了南宁，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如果不是先斩后奏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我回来。

现在我还不想回家，因为我知道我回到家中对我父母来说不是一件喜乐的事，而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三年前他们为把我从公安局里救出来几乎倾家荡产。那时为了复仇，我参与和策划了弟兄帮和野鸭帮那年的大械斗，后来规模越闹越大，死伤的人数太多惊动了省里面的领导。案件被省公安厅定性为“重大械斗案”，他们成立了专案组对南宁的地下黑帮进行了建国以来最严厉b整顿。很多黑道上老一辈干将都相继入狱判刑，弟兄帮的老大双顶龙和好些个弟兄帮的元老都被判了死刑，我也被他们抓了，在牢里面差点被当警官的大表哥李剑恼羞成怒的打死。

起初弟兄帮是由我和双顶龙还有大元、武科、庚子五个人为了联合穷苦学生对付那些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的高干子弟而组建的，八九年大学生们正在各处闹革命，我们觉得自己也要干革命，于是五个人结拜为兄弟到处闹事，专和那些干部子弟对着干。后来双顶龙和武科、庚子他们因为家里穷学习成绩差，相继出到社会上混，他们把弟兄帮和社会上的黑帮合并，弟兄帮开始以社会黑帮的身份在社会上做事情。在双顶龙的带领下，弟兄帮成为南宁各个学校内最大的黑帮，弟兄帮的成员起初大多都是由学生组成，后来社会青年加入的越来越多。

附录：黑帮内幕
弟兄帮入会誓言

今天我宣誓效忠于弟兄帮，成为弟兄帮会大家庭里的一员，我发誓永远忠于我的兄弟们。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欺骗和出卖他们，危险的时候我竭尽全力保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们的组织。在非常时刻，咬紧牙关，绝对保守秘密，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叫我背叛。我的食指正在滴血，如果我不遵守誓言，我的喉咙必定像刚才的手指样被弟兄们割破，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弟兄帮十二大帮规

1，     帮会高于一切，高于妻子、儿女、国家、何宗教信仰。
2，     无条件服从帮会元老会高层集体做出的任何命令和宣判。
3，     各成员之间相敬互爱是一家人，不允许互相伤害、侮辱和斗殴。成员之间的重大利益纠纷，由帮会元老会裁决，各成员不得有任何异议
4，     不与任何司法部门进行任何有害帮会的合作。
5，     不向外人提供组织内部的任何事情。
6，     禁止伤害成员的家人和朋友，除非有他们伤害到本组织。
7，     成员间必须相互帮助，用鲜血为一切屈辱雪耻，重大事件要申报元老会通过。
8，     必须尽一切可能保护和营救出于处在险境中的同胞。
9，     根据上级的愿望，成员有权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劳动，来获得他应得的财产分配。
10，必须保守组织的机密。对于违反者，本组织有权将其处死。
11，成员如被公安机构拘捕，必须自行承担所有法律责任不能出卖弟兄或组织。
12，如果是为实行元老会命令被判刑或牺牲的成员，他的家人可以从帮会按月领到抚恤金。

          弟兄帮噤声律令
 
  1，你必须学会沉默，学会遵守秘密规定。
  2，没有武器就不能生存。
  3，不与任何司法部门合作，违者必死。
  4，就是下到地狱也不能让我们害怕。
  5，只把他杀死而别人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死，就等于他还活着。
  6，死者的血会窃窃私语。
  7，你必须学会忍耐，谁夺了你的面包，你就要夺了他的性命。
  8，我死了有人埋，我活着就杀你。
  9，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10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达到目的不着手段。
 
弟兄帮的组织机构

最高领导人是龙头老大是敢做敢为的双顶龙；元老会由十五个人组成，除了五个弟兄帮的创始人外是终生常务元老外，元老会的其他十个名额由地下各个帮会的弟兄们选出来，他们的任期是一年。涉及命案等重大决策案的由十五个元老会成员集体讨论，但是日常的决策多数只是由五个常委元老做出。除此以外弟兄帮在总部约佳人大酒店上，还设有财务部、预算部、外联部，内联部、咨询部、策划部、发展部、保卫部等各个部门。下面各区的弟兄帮大多设有自己小分会，组织模式和总部的完全一样，他们的大哥必须向总部的元老会负责、述职。

89年到现在，弟兄帮只用了短短不到20年的时间，成为了南宁市，甚至整个广西地区组织最严密、机构最完善、力量最强大的黑帮。但是和那些老牌黑帮相比我们有我们的弱项。第一，因为是新兴帮会对政府机构的渗入不够，所以严打的时候弟兄帮的损失往往最大；第二，和境外黑帮的联系少，高收益的假钞、毒品、军火高风险生意涉及的不多，元老会不提倡做毒品、军火等高风险生意，但是地下各分会有人做我们也不反对。弟兄帮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地下赌场业、色情业还有走私业。

莫佳修

第四章 红颜祸水

（四）
我虽然痛下决心脱离弟兄帮，但是心中却总有一份难言的牵挂。自从我逃离南宁之后，我一直没有再和弟兄帮的任何人联系，我听风声说弟兄帮现在已经完全变质了，我很想去了解一下兄弟帮的近况，毕竟过去十几年我为弟兄帮的成长我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我对父母和对如月的誓言，让我害怕再和弟兄帮有任何联系，我怕一旦见到他们我就不能再脱身。

正在犹豫彷徨的时候“约佳人夜总会”六个字无比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我很惊讶，我出事潜逃北京之前“约佳人夜总会”可是在台湾路那边的，不知什么时候搬到了新华区了？“约佳人”三个字是弟兄帮产业里的代名词，如“约佳人大酒店”“约佳人夜总会”“约佳人舞厅”“约佳人娱乐城”等等都是弟兄帮产业的标志。正在我又累又困的时候“约佳人夜总会”就出现了，我觉得这一切大概是老天的安排了，虽然我没有和娇蓝信上帝，但却相信命运。

我站的这条街正好开向约佳人夜总会，夜总会的选址很好，在三条街道的交叉处。约佳人夜总会六个电荧光字在一群彩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醒目。我决定进去看看，我一再在自己的心里保证，我只是去了解一下弟兄帮的近况，绝不再参与弟兄的任何事情。

我走了进去，欢迎我的导台小姐穿着红白格色的中国旗袍人，很年轻也很漂亮，性感的大腿从旗袍的岔口显露出来。整体印象很不错，但是有个细节她没有注意，她不应该再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因为广西男人大都不是很高，而她的个子本身就已经很高了，再穿高跟鞋就会对像我这样的男人产生压迫感。她把我带到夜总会的大厅去，大厅里正在播放欧美劲舞曲，舞场上群魔乱舞，而边场座位上的人也很杂很乱烟雾缭绕。我不喜欢这里的气氛，我对她说：“小姐这里吵闹，我要一个包间。”

她睁大那双多少有些美丽的眼睛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在夜总会里开单间不是普通人可以消费得起的。我没有生气，对她笑了笑，因为我刚回来，蓝色牛仔裤，美里格短袖上衣，典型的学生装打扮，的确不像是消费得起豪华包间的人。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我笑。

“不，不是。我只是……”她不好意思的歪头笑着，下意识地用左手摸了摸耳朵。

“新来的吧，刚毕业不久？”我很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你是常客吗？”她一口学生腔，这样的女孩在这种场所呆，可不太合适，很容易遇到坏人。

“遇到难题，右手拿笔，左手挠耳朵，这是学生们的典型习惯，你这个习惯没改，说明离开学校的时间不长。”

“观察得这么仔细？很厉害！不过我看你也像个学生。”她好像还有点不服气，她领着我上了二楼。

“你一个人吗？”她问。

“是的，一个人。”我说。

“一个人来喝酒不闷？”她扭头看着我问。

“很闷，可以的话请你陪我喝。”我很潇洒地说。

“那可不行，我不坐台的，我只负责引导客人入座。不过，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很漂亮坐台小姐来陪你。”

“除了你，我今晚谁也不要。”我故意耍痞子吓唬她，没想到她还真的一下就脸红了。从这里我断定她一定还是个处女，如今这年代像她这么大长又这么漂亮的还是处女的真是凤毛麟角，我不禁起了一份恻隐之心，觉得这种场所真的不适合她。

她打开13号包间，先是开了灯，再走到里面拉开了窗帘，接着是开电视机，再打开空凋，一切都很有条不紊。看得出她不是在街上随便招聘来的，而是经过这方面的培训和学习的。

“你是酒店管理系毕业的吧？”我问。

她正在为电视调台，扭头说：“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是做侦探的吗？”

“一个具备一定观察和分析能的人，看了你工作过程都可以判断出来。”我很自信地说。

“电视调好了，我要走了，在这儿呆久了，我会被扣奖金的。”

“我可以付你双倍的钱，我想和她多说会儿话。”

“可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找那样的人这里面有的是，我出去就帮你叫进来，你要几个？”她好像也很熟悉这里面的勾当。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来找那种娱乐的。”我知道她一定是被我刚才轻浮的话给懵住了。

“那你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就为了喝酒吗？”她不相信。

“没错，就是为了喝酒，而且是为了和你们老板喝酒。好啦不耽误你了，出去的时候把你们老板叫进来。”

“我们老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她补充道，“尤其是男人。”

“怎么？你们老板是个女的。”

“你连我们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还想叫人家和你喝酒？”她笑，我也觉得是有点好笑。

“先不管他是男是女的好了，先去叫他来再说。”我对她说。心里想弟兄帮过去的确也收女成员的，不过能飘到一个大夜总会老板这么重要位置的实在不知道会是谁。

“好吧，不过我保证她八成不会来，你可得做好一个人喝闷酒的心理准备。”

“知道，我发现你倒是蛮可爱的。你叫什么名字？”

“拜托，我看起来可不比你小，我叫黄惠。”

“黄惠？嗯，好名字。说实话这地方不是很适合你，你应该到更正规一些的酒店去。”

好像是说到了她的痛处，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这里的客人都很坏，有时候我刚把他们领进包间他们就会对我动手动脚的，可当下要找一份好点的工作很难。”

“好了，黄……黄惠是吧？先帮我去叫你们的老板吧，我们两有空再好好聊聊，感觉和你很投缘。”我有些同情她。以前我是个女性怀疑主义者，可是自从我认识如月之后，我觉得女人特可爱，后来我如月要和我分手了，我觉得女人特可气，现在我看到黄惠又觉得女人特可怜，特容易受伤害。

“嗯，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呀？”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格外温柔，我有些不习惯。

“我叫修罗。你就对你们老板说，弟兄帮有个叫修罗的找他，他应该会知道。”

“你是弟兄帮的罗修罗?”她很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你认得我？”很奇怪，她地反应过于激烈。

“哦，不，不，认得，”她显得很惊慌，“我只是听人说过你的事。”

“我的事？”难道她知道我是个在逃犯？不可能，公安局收了我爸的钱，他们虽然立了我的案，但是那只是为掩人耳目并没有公布通缉我，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事，除非她是公安局的人，可就算是公安局的人，能知道我的事的也只是绝少数。

“我的，什么事？”我试探着问，心中忐忑不安。

“哦，不，没什么事，我是说听说过你的名字，名字。”她改口。我松了口气，要说听说过我名字而已那就不足为奇了，因为在市里听说过我名字的人并不算少。

“你不先点些什么等她吗？”她跳转话题。

“不用了，等他来了再说。”

“好的，你等会儿，她要是不来，我也会来通知你的。”

我说，“谢谢。”她转身走了，我扑通地在软软的法国沙发上坐了下来躺直身体，今天可把我累坏了，先是坐了近两天的火车，六点多钟下火车又在外面闲逛到现在，刚才还无缘无故的让我紧张半天。闭上眼睛，我还是有点不安，我始终觉得刚才那个叫黄惠的姑娘表现得有点失常，再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太多疑，她一个二十来岁刚毕业的小姑娘，突然知道一个黑帮大人物站在她面前，表现得有点失常也算正常。

我才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来得这么快，实在让我惊讶。我坐了起来，整了整衣襟。

莫佳修

第五章 苦命姻缘

（五）
门开的时候我惊呆了，竟然是元梅。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扑到我怀里，“修罗哥……你……你上哪儿去了……为什么……呜呜……。”她哭得很伤心，泪流满面，我知道我走这几年，她一定是又吃了很多苦。

“元梅，元梅，别哭，别哭，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是了？你不是还在读书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把她推开一点用手去帮她擦眼泪。抬头的时候我看到黄惠还站在门口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我示意她进来把桌上的餐巾纸递给我然后把门关上，因为元梅在我怀里一个劲地哭我不好挪动。拿到餐巾纸替她擦了又擦，她却哭了又哭，始终不肯停。我心中一阵阵酸楚，我知道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又吃了太多的苦。

“元梅，是哥对不住你阿，你别哭了阿，有话慢慢说阿，别这样阿。”

元梅是一个很命苦的女孩，她是我们弟兄帮二号人物大元同父异母所生的妹妹。大元的爸爸过去是市工商局的副局长，在外面养了个小的生了元梅。元梅五岁那年，她爸爸东窗事发，被停职查办，元梅的妈妈被逼得上吊自杀，她爸爸只好把元梅接到家里来住，但是因为元梅是大元他爸爸在外面野生的，所以大元的母亲对元梅百般仇视虐待，大元却很同情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对她很好。大元的母亲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因为丈夫的丑事，她脾气变得更加坏，对孩子和老公常是拳脚相加，因为这种破碎没有温情的家庭，大元从小很恨他父母亲，后来和我们一起入了黑色会。元梅不喜欢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中，常和大元出入各种场合，她很漂亮，兄弟帮中有很多人常打她的主意，但是因为大元的缘故，没人敢乱来。在兄弟帮中我和大元的关系最好，他比我大几岁，我叫他元哥，他非常照顾我，常替我出头，因为大元的关系，我和元梅的关系也非常好，我和大元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两个人。

在2000年初的时候，我们弟兄帮决定转业，我们决定把这些年挣的一些钱全都转到实业上来，开酒楼，办赌场等等。因为我们是新兴起来的帮派，骨干都是我们这样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少和那些中老年人为主的政府官员打交道，但是为了得到指标，我们送金钱送美女花了很多精力建立起了我们在政府里面自己的关系网。

我们的酒楼、夜总会、赌场相继开张了之后，那些帮过我们的官员便成了我们的贵宾，在我们的地盘上他们常常横行无阻，因为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请他们帮忙，所以我们竭尽尽力不去得罪他们。那时候元梅因为后妈对她不好，所以放学了常常到大元看管的酒店去玩不愿回家，一天大元正好外出，元梅因为长得很漂亮，被两个兽性大发的官员拉到包厢里给强奸了，当时元梅才上高中。大元知道后，第二天相继把那两个禽兽枪杀。高官接连被杀惊动省委，很快大元被捕入狱。出事前他把元梅带到我面前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要我代他好好照顾。入狱后大元为了保住才刚刚上高中的妹妹的名声，他死活不肯说出杀人的真正动机，最后被逼供受折磨至死。这事成为当时南宁市，甚至全国最大的新闻卖点，有人说是仇杀，有人说是情杀，有人说是政敌买凶杀，有人说是抢劫杀，但是却始终没有人知道这个高官被杀案的背后，隐藏一位重情重义的好哥哥，和一个无辜少女的悲剧。

大元死后我一直把元梅当成亲生的妹妹看待，有谁欺负她，我就和谁玩命，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因为元梅过去常和大元在一起，所以很了解帮会的事务，她想接大元的份不愿意再读书。可我一直认为黑道不是女人该混的地方，我千方百计把她劝回了学校，我希望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然后安家落户什么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结果我一走她还是入了帮会。

我又劝了她好大一会儿，她才渐渐地停了下来。我把她从我身上慢慢推开了些，这时候我才有机会认真打量一下我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妹妹。她的头发原来是披肩长发的，很飘逸很美，但是现在却剪成了齐肩的短发，脸上的皮肤依旧光滑细嫩，只是眼角飞上了几只鱼尾纹，估计是因为哭多了的缘故，她穿着很职业化的深蓝色短袖圆领服和黑色的短裙筒。我知道其实她今年刚二十二，可她的穿着和打扮看上去却已经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早已经失去了少女们的清澈和灵活，有点呆滞。看得出这三年来她活得不轻松不快乐，我很愧疚因为我没有完成大元临死时对我的嘱托，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元梅。在北京在拥有如月的那段时间里，我甚至几乎完全忘记了这个因为美丽而带来悲剧命运的女孩，就算有时候想起时，也总是一带而过，人真的是一种非常自私的动物。事过境迁，又几个人坚持一生去守卫去捍卫自己的誓言？

“元梅，你还好吗？”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提起勇气这样问。

“不好。”她回答得很坚决也和短促，满满的怨愤。她垂下眼皮不想让我看她那双哭肿了的眼睛。

“你上哪去了？为什么连半点音信也没有？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下？”她语气比刚才要好一些。

“元梅别怪我，案后我本来是进了班房要被判重刑的，后来我爸妈几乎倾家荡产才把我从里面救出来。市公安局给我<的条件是让我不声不响尽快离开南宁，一直等到他们帮我消案为止。虽然为我立案这只是他们为应付上级和掩人耳目演的戏，但是不管怎样在名义上我也是在逃犯。所以我不可以随便回南宁，也不可以随便和你们联系，甚至连我爸妈的电话我也很少打。”

“那你也得跟我说一声啊！你……”她又有些激动。

“我想过要和你联系的，可我怕知道弟兄帮的人找不到我，一定会来问你，我怕你招架不住。”

“那你现在怎么跑回来啦？你的案已经销了吗？你还要走吗？”她四处警惕地看了看，好像是害怕有警察突然跑出来把我给抓走。

“应该不怕，他们收了我爸的钱，不会真的到处抓我，除非我自个又犯了什么事被人送公安局，那时候他们就不好说话了。所以我爸妈千叮万嘱要我远离弟兄帮不要再犯什么事，否则可就连案底都一起翻，新帐旧账一起算那我可就玩完了，所以你也别怪我一直不和你联系。”

“我不怪你，我只是担心你。”她用双手一抹，把要流出了泪水抹干。我抽出纸巾把她脸上余下的泪痕擦去。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我用手指扣了扣她的鼻子，这是我过去对如月常用的习惯动作，说实话元梅的鼻子比如月的都还要漂亮精致，婷婷玉立的。没想到我这些亲密了点的动作又把她的眼泪给引了出来，她不想让我看到，拥抱着我，把脸伸到我身后去。我知道这次流的泪和起初流得泪完全不同。起初除了惊喜外，更多的是埋怨，是我这几年不在她身边照顾她帮助她的无声控诉，现在流的泪是幸福和满足的泪，因为我又回到了她身边并且依旧对她像以前那样好，她不再无依无靠。

元梅很可怜，先是因为是个私生女，过着常常见不到爸爸的生活，后是又亲眼目睹了亲生母亲被逼上吊的经过，再后来又过着整天被后母打骂虐待的生活，最后还失去了唯一疼爱他的哥哥大元。她敏感而脆弱的心灵就像玻璃一样易碎易破，不断的伤害使她对谁都防范三分，过去她对我也很防范，后来经过多年的相处她才彻底接受我。

电视没有关，正在播放湖南卫视的超级女生，我知道这是时下让中国那些痴男怨女们最疯狂的电视节目，但我一期也没看过，因为如月说那节目肤浅、无聊。此时电视里的一位超女正在翻唱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非常好的歌词，那个超女的演绎也很不错，假如除去如月评判对我的影响，我也许会认可她们。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拥抱太久，我感觉下身有了些异样的变化，那个部位开始硬硬的竖了起来。毕竟是两个少男少女，身体接触久了难免会有反应。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性生活了，元酶两个已经相当丰满的乳房，紧紧贴在我的胸前，刚才好像没注意到它的存在，慢慢地感觉越来越清晰。我有些情不自禁，我感觉到她的呼吸也和我一样慢慢变得零乱而急促。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张嘴唇像有磁性般的贴在了一起，开始它们甜蜜地纠缠，手也开始不听话地在对方身上乱摸，先是背部然后慢慢往下移再移。我估计她和我一样都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所以做起来都很疯狂急促，杂乱无章法。她的呻吟声太响，我担心包厢的隔音效果，所以不得不停下来把超女们的歌声调得很高。

我疲惫地往沙发背上一靠，闭上眼睛，今天真的很累。元梅卷缩着躺在我怀里，她始终没有动，柔弱得像一袋明净的水。说实话我的良心很不安，因为虽然如月早已经和我提出分手了，但是我始终没有正式同意，所以感觉和如月之间好像还是存在着某种责任之类的东西。我固执的以为谈恋是两个人的事，所以要分手也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单方面毁约。就像一位乘客打了一辆的士到目的地去，司机满口答应了，送到半路司机突然对你说，我心情不好不送你了，余下的路你自己走，这个司机就相当的不负责任了，乘客如果觉得委屈是有权利不下车的，因为如果那里正好是危险地段的话，对乘客来说可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起了，很有些意外，因为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不上十个人，平时打我手机的除了如月基本上没有其他人。我从沙发边上把裤子提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喂？”

“你回到家了吧？”电话那边传来了娇蓝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我没想到她会再打电话来，而且打得这么不是时候。

“哦……”我迟疑，和如月在一起之后我不像以前那样喜欢说谎，可是如果我告诉她我没有回家在夜总会里，那她十有八九会往最坏的方面想。

“我……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我头脑一灵机，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回答。用一个模糊词汇“回去”而不是“回家”，回去不等于回家。

“还没回到？你都走了三个多小时了呀，现在已经很晚了啊，你是不是迷路了？”

我说：“没有。”我的语气很冷冷，我可没忘记前不久她刚让我流了一地的鼻涕和眼泪。现在想起刚才来我觉得好笑，都已经是二十四五的人了，还是改不了容易动情的老毛病。

“还在生气？对不起了。我刚才……”

我没有回答，我不打算这么快就原谅她。这时元梅在站了起来，开始一点点穿衣服。梅的身材很好。我记得有过一个叫于晓成作家说过，女人在室内有两种姿势最美，一种是脱衣服，一种是穿衣服。这两种姿势进行的时候因为有一定的物理<离，女人身体的美很容易呈现，在床上亲热的时候只会看到表情和欲望，看不到这些。我在一边跟娇蓝说话，一边欣赏元梅裸体的美，我觉得自己有些无耻，男人大都这样，很无耻。

……

“怎么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挂电话了。”娇蓝好像到了忍耐底线。

“光道歉可不行。”我很直接地告诉她我的想法。

“那你还想怎样？男人可不能那么小气。”她不高兴。

“起码得请我吃饭什么的。”

“哦，以后再说吧！你快点回家，到家里给我打个电话。”

“好。”我很潇洒地把电话给挂了。我知道她最后一句话又是在演戏了，女人就是会演戏，也喜欢演戏，聪明的女人更是如此。我没奢望娇蓝能真的请我。

元梅已经全都穿好了，“快点穿上衣服，别感冒了。”说着她拿起遥控器把空凋关了。

我应了一声“嗯，马上穿好。”她看着我穿衣服笨拙的样子笑，其实我的姿势有些走形实在是因为今天太累了。

“她是谁？你女朋友吗？你今天还要回去？”我知道元梅刚才一直竖着耳朵很认真听我们的谈话。

“不是，只是一个在火车上刚认识的朋友。”我穿完衣服再次把元梅楼在了怀里，但是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月，因为梅刚才提到了“女朋友”这个名词。

她回头吻我，我没有回绝。过去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现在情况好像完全不同了，男人和女人一旦突破了这一层，关系可就非同一般。但是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不敢肯定我是否爱她。我知道如月是无可替代的，在我心里，对如月的爱可以暂时冷却，却永远难以割舍。那么，元梅怎么办？我修罗就算是个再无耻，再下流的人，也不至于再去伤害脆弱苦命的元梅啊？我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地放纵。我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错，又总是这样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