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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莫佳修

[悲情小说连载]《葬钟为谁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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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7 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以马内利

第二天,元梅打电话来说,今天她有空了,要我到她那儿去。可是我已经答应娇蓝下午和她一起去教堂礼拜了。所以只好对元梅说了一大堆的谎话,我发现我说谎话的功力又已经恢复到我三年前的水平了。如月离开了我之后,我的本性又都变回了从前。

元梅太信赖我了,她没有任何怀疑的语气,只是一个劲地说,她很想我了。我一阵心酸,我想,只是分开了那么几天她都这样,那要以后我真娶了娇蓝,那她岂不是要像她妈妈那样要自尽了。我觉得自己罪孽很深,浑身无力。我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中,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我就像一只被遗弃在万古洪荒中狐狸一样悲哀,像一片随风飘逝的落叶一样无奈。正是在这种时候,娇蓝要我去教堂,我觉得这冥冥中好像有上帝的旨意,我想或许我到了那里可以找到答案了,我需要上帝,我觉得这种时候除了上帝没有人可以帮助我,表姐不能、如月不能、元梅不能、娇蓝也不能,除了上帝。

娇蓝带我去的教堂是西城区的感恩堂,我原以为教堂都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欧洲中世纪哥特式教堂,但是结果我看到的这个教堂很普通,有七层、双塔圆顶式、没有神护栏之类的东,进了那铁院门,路的两上种着很多鲜花,鲜花开得很灿烂,还有好多奇怪的一米多高的那种植物,我上面没有花,样子也不算好看,我问娇蓝,为什么这种东西要种上那么多,娇蓝说,那就是圣经上最经常提到的植物无花果树,她也不太理解,无花果树和基督教好像有很多联系。 

进入大厅,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高高印在墙壁上的“以马内利”四个大字,我问娇蓝,那是什么意思,蓝说,“是神与我们同在的意思。”墙的四周边还挂着很多幅圣经故事的油画,那些画画面很美,娇蓝说这些都只是仿制品。大厅里还有很多展柜,里面是一些模型,比如诺亚方舟、耶稣降生的马槽、以色列的约柜等等,斜形玻璃的框里还有一些有关基督教的简介和一些重要问题的解答卷,同时有用粗体字凸现出来的一些重要经文语句。

我第一眼看到的一句经文就是“Come to me , all you who are wear and burdened , and I will give you rest .—— Matthew 11: 28 ”下面的中文翻译是:凡劳苦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马太福音11: 28节。我看了突然很感动,我说要是真能如此那就好了。娇蓝看着我说:“只要你愿意信靠他,把劳苦重担都较给他,他就能让你得到真正的永远的平安和喜乐。”

我说:“要是我把劳苦重担全都交给耶稣,那样我岂不是太自私了吗?”娇蓝哭笑不得。

她说:“我对你真是没办法,只愿神来步步引导你,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为你祷告。”这时候听道开讲的铃声响了,她把握拉进了更里面的大堂中,原来那里已经坐无虚席了,我和蓝只能在最后的一排勉强坐下。

坐小来之后我小声地问她:“你都为我祷告了些什么?”

她说:“求主能够拣选你,把你交到我手中,让我来拯救你的灵魂。”
“交到你手中?你想控制我?我不喜欢被女人控制的,我是男人。”

娇蓝再次哭笑不得,“这是圣经上的用词,和你理解的那种意思不一样。”

这时候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模样的人走到讲坛上拿着话筒说:“弟兄姊妹们平安!”下面的人都回复说,“平安!”他继续说:“我们的主是创造宇宙万物的主,是配得称颂和赞美的主,他从尘土中把我们高举成为高贵的人,赐予我们生命的食物和水,又在万人中把我们拣选作他国的儿女,我们是神的儿女我们是一群有福的人,所以接下来请弟兄姊妹们都亮开你们的歌喉,把我们的主应得的荣耀和赞美都归给他。我们翻开诗歌夹子第五业,我们来唱这首《常常喜乐》,因为在主里,我们有福的,所以弟兄姊妹都要以一颗喜乐的心来赞美我们的神耶和华,我们的主耶稣基督。”

歌声已经响起了,因为我们来晚了没有分到诗歌夹子,所以我只好只听不唱,但是娇蓝已经可以不用诗歌夹子就能完美的唱出来了。那首歌的歌词很美我印象深刻:

“常常喜乐,向主高歌,不论高山或者低谷,主都看顾,相信就能蒙福,常常祷告,耐心等候,主做事由定时,流泪撒种,必欢呼收割,相信就有喜乐,下垂的手再一次举起来,封闭的心再一次敞开,抛开一切忧虑放下一切重担,来到主的面前我喜乐满怀,冰冷的心被主爱来温暖,干渴的灵被主爱来充满,主是我的力量,主是我的高台,死寂幽谷一路有耶稣陪伴,他永不离开。”

他们就是这样一首接一首地唱下去,赞美他们那一位配得称颂和赞美的救主。我忍不住也要跟着哼了,感觉沉浸到了某个蔚蓝色的飘满音符的倥偬之中,我当时完全沉醉了,妙不可言,感觉身体飘到了空中,云里雾中和美丽的白鸽一起飞翔。但是我理智却一再提醒我这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对于需要他的人才会有,世界是物质的世界,人类是猴子进化而来的人。

唱歌唱累了,一位装着博士服模样的牧师站到讲坛上开是讲经,他讲的是罗马书,我没看?ゾ??靡煌肺硭??恢??啤Nㄓ幸恍┥??蜗蟮墓适虑榻诘故侨梦腋行巳さ摹N矣泻芏嗖幻靼椎模?油返轿惨恢痹谖式坷段侍猓骸氨B奘撬?俊??忝且换岫?扑讨饕?眨?换岢扑桃?突?模??橇礁鏊??笠恍?俊??裁唇幸蛐诺蒙?俊??裎?裁床豢舷韵指?颐强矗俊??钡鹊龋?坷妒翟谟Ω恫还?矗?投晕宜担骸澳阆忍?虐桑?惺裁床幻靼椎牡壬⒘嘶崮闳フ夷潦ξ剩?铱刹皇鞘裁瓷裱Ъ遥?阄实奈侍馓?嗔恕!?BR>
我说:“我跟他不熟。”娇蓝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好笑。散会后娇蓝硬拉着我去见牧师,我就问了一些刚才同样的问题,我说:“牧师先生,如果神真的是存在的话,那么他又不显现给我们看呢?要是我们都看见他在天上出来宣讲他的规条,那又有谁敢不悔改,敢不信主呢?”

牧师显然已开始就被我难住了,他犹豫了半响说:“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但是按圣经上可以这么解释,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欠了神的荣耀,神是不愿意见到罪人的,只有那些无比虔诚的完全的人才能见到他。而且我们虽看不见神,这正如《圣经》上说的:‘自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然眼部能见,但是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你看看这个奇妙和谐的宇宙,除了一位大能的神还会有谁可以做出这样奇妙的事情。”

我说:“也可以说这只是一种自己然现象,一切都是自生自灭的,是自然规律。”

他看了我摇头说:“不,不,孩子,自然规律也是神造的。如果一切都只是自然随意的,是宇宙大爆炸而来的话,你看到的将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宇宙,而不是你眼前这个精妙得无与伦比的宇宙。”

我还想辩驳,他看了看表说:“我们改天再聊好吗?我今天还有事。总而言之孩子,神是要凭我们的信心和诚实去信靠的,而不是我们用头脑研究的,明白吗?”

我说:“为什么?不研究不了解你叫我怎么相信他。”

他说:“因为他是神,是造我们的主,他远远高过于我们的思考和认识之外,就像你不能试图让你手捏的一个泥人来理解明白你一样的道理,原神保佑你,引领你我的孩子。阿门,我真的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匆匆地走了,我有点不高兴转过来对娇蓝说:“他是不是怕我?”

娇蓝再次哭笑不得说:“他才不怕你呢,是我怕了你了。”说完她搂着我的臂把我拉出了教堂。

她问我:“你今天到底有没有收获?我怎么觉得你比原来还要不可理喻?老是喜欢和人家抬扛。”

我说:“我是在做学问。”

“我可不是带你来教堂做学问的。”她说。

我说:“都差不多。”

她说:“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这样好了,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像神耶和华祷告,说,‘天父啊,求你来帮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求告’如果他灵验的话你就信他,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说:“这倒是蛮公平的哦?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

“你为什么非要我心你的主呢?”

“傻瓜,因为我不想以后我在天堂里,看着你在地狱里受苦阿,我希望我们能在我们的天家里手牵着手幸福永远,快乐永远。”我被娇蓝说得差点又落了泪,我说过我是那种特别容易感动的人。
我把娇蓝抱起来说:“娇蓝,谢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第二好的人。”

娇蓝很惊奇地说:“第二好?那第一好的是谁?是你的如月吗?”

我说:“曾经是,现在不知道了,现在她或许早已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很忧伤,过往的种种往事,又一次一一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或许我的一生永远也逃脱不了如月在我心里刻画下的伤痕,永远也不能。

“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上过一个男人,那她一生也不可能把真的他忘记的。”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我很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因为我希望我曾经骄傲的小公主,我的小海星如月能真的一生都记得我,永远记得我。

吟风弄月罢平生, 海上春深雾里行。 迢迢万里空行处, 浪浪今生随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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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7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危机四伏

没想到娇蓝是个说到做到雷厉风行的家伙,从那天以后她就真的再不让我碰她了,连亲吻也不愿意。我把她抱起来说:“我说娇蓝,你至于那么认真吗?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样,我们现在都同住一屋檐下了,和结婚有啥区别阿你?”

她很坚决地说:“我说不行是不行,说好的不行的,你怎么那么烦人啊。”她把我推开。

我没听她话,想来硬的,她非常坚决的把我推到门,外关起门来不理我。我很郁闷地离家出走了,本来是想到元梅那里去的,可是又想起对娇蓝说过的誓言,又犹豫不决了。一个人形单影只地站在街头十字路口彷徨,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感觉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了。看着行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地脚步,我一片茫然,我一直站着,一直站着,一直站着,直到日落。夜幕降临,我还没吃饭,肚子很饿。

我终于还是选择了继续堕落,打的士去了约佳人夜总会,元梅因为最近不舒服,很早就回去休息了。我更加郁闷,决定到夜总会的酒吧厅喝个够。在那里我遇见了和我一样看起来孤单寂寞的男人,三十多岁,平头,眼睛很小,头很大。是他主动和正在喝闷酒的我打招呼的。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里面,没一个好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圆轱辘地转,好像是怕被别人听到,又像是在表明他已经观察了周围所有人,说这话有充分的证据。

我觉得很好笑就问他:“何以见得呢?难道进这夜总会的就都不是好人了吗?”

他说:“哪倒不是,只是今晚很特别,来的全是坏人。”

我觉得更加有趣了,“你怎么知道?”

“他说凭第六感,我的第六感很准。”说着他仰头把杯中剩下的那一部分红酒一饮而尽。我觉得他这个动作很酷,不想是个头脑有问题的人。

“你的第六感恐怕也有不准的时候吧,喏,我们左前边那桌可是一对老夫老妻了哦。”我用下巴指了指那个一对头发都已经斑白的相拥着的老头和老太太说,“这么大的年纪,总不该是来这里偷情的吧?”

“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他们是来这里偷情的老情人。”

我说:“你认识他们?”

他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我问:“那你凭什么说人家不是夫妻,而是一对私会的情人呢?”

“这就是你观察得不够仔细啦,刚才入座的时候我注意到老头为老太太移动出了凳子,老太太对老头说,谢谢。你说,如果他们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还会和对方说谢谢吗?”我心里一怔,觉得他的这个理由倒是满有说服力的。现在的人,别说几十年,就是几个月也有就忘了对对方礼貌客气的,“相敬如宾在”的那种夫妻关系大体上只有在小说里找到。

“就是那样也不能说,这里面没一个好人的吧?”我坚持道。

“如果有,你倒是给我指出一个看看?”他很自信地说。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真的找不出一个可以让我确认为好人的家伙。前几排座的那些不男不女的人就别说了。就算是相对靠后的桌子,那几个相对安静的人,我也不敢恭维,不是烟雾缭绕,就是美女怀抱。加上我被他的话先入为主,总感觉在场的每个人真的都有可疑点。

他这一招很厉害,首先是先入为主告诉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好人。”,让我在潜意识里已经种下那样的思维倾向。然后又反客为主,我原是让他找坏人,结果他让我找好人。我觉得他好像同我下军棋,早已经为我挖好陷阱来让我进,我一进入,就必死无疑。他知道如果他突然对我说“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我一定会对他进行反驳,我一旦接了他的话题,他就可以一步步把我导向他的结论。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是个有预谋地谈话。我警惕地看了看他一眼,我试图找出他和我说这话的用意何在?他的个子不高也不矮,皮肤不黑也不白,短袖露出的肌肉很结实,穿着很随意的休闲装。从这些特征来看,我无法判断他的职业。于是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手上,我听说手是一个人职业的证明,一个人所有身体部位,双手和外界的联系最多,手受外界的影响也最大,他所从事的事,干的活儿的印迹全都留在手上。中国古代延续至今的手相学并不是空穴来风。就连警方也深深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手”往往成为警方破案的关键。

他的手掌很粗壮,能拥有这样粗壮的手,必是从事非常依赖手的行业。但他不是农民,首先农民不会出入这种场合,其次干活的农民皮肤会更粗糙且更偏黑;他也不是在工厂或工地上的工人,因为他喝酒的姿势透露出一种从容和大气,加上工人品红酒的也很少。所以他一定是个警察,没错就是警察,警察在长期训练尤其是射击训练中会造就出这样的一双粗壮有力的手。因为他用左手拿杯说明他是个左撇子,如果我没猜错,他的左手一定比右手粗,左肩一定比右肩宽厚,极富有后挫力地高强度射击训练,会造就他左肩臂右肩宽厚,左手比右手粗这个事实。我移动目光,对他的两只手和左右肩进行了认真的分析比较。

一切果然不出我所料,千真万确他是个警察。我有些莫名的紧张,虽然我的案底已经销了,但是在警察局逼供被殴打的经历,我仍然历历在目,我们兄弟帮的人是绝对不能和警察合作的,这是大帮规,否则被灭门都有可能,所以那次我死活没有对他们说一句话。

我不住地提醒自己我的案子已经销了没事了。可是这警察来这里干嘛?而且是便衣。是在跟踪某个目标?不像。要是跟踪目标他应该注意力集中,不会像现在这样目光游散。他一定是来这里侦察踩点的,他和我说话是为了分散别人的注意力,他拿我当他的挡箭牌了,他一定没想到我竟然能轻而易举地认出他的身份。

想到元梅,想到武科,我浑身紧张,我猜想他们看来是被盯上了,我必须把这个消息及时通知他们。首先我得想办法脱身,我不能就这样慌慌张张地走,我不能让他感觉到我已经认出他的身份。我又和他拉扯了一下家常闲聊了一下,我告诉他我还是个学生,在北京念书,只是暑假回家玩玩罢了,我告诉他这些为的是不让他对我的身份产生什么怀疑,然后我借口早点回去以免让父母担心的理由离去,我觉得我的这个应变做得天衣无缝。

出门后我连走带跑地打了一辆的士赶到了元梅的公寓,元梅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她问我:“你不是被关在家里了吗?”

我说:“先进去再说。”

元梅看到我起喘吁吁的样子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警惕地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跟踪,于是关上门把她拉到楼上问:“元梅,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没听我话,还和他们做白粉?”

元梅脸色苍白坐了下来说:“你别怪我,那种事又不是说停就能停的。武科说,等做完了这趟澳门的生意,看在你的面子上,让我退出,元老会那边他替我应付。”

我冷冷一笑说:“原来你去澳门不是去进货,而是去交易毒品。哼哼……原你一直在骗我。”我从床的边沿上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天上依稀的寒星,觉得身上好冷。

“对不起,我骗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梅低下头。

“现在只怕你让我担心,我也救不了你了。做这种生意一旦被公安局盯上意味着什么你自己也知道。”

“你是说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没错。千真万确。而且根据我的判断,他们至少已经掌握了你们五成以上的证据,否则他们不会派专人盯梢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次澳门的交易已经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只是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才让你躲过一劫。”我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否则她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

元梅站起来抱住我的背说:“修罗,我害怕。”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现在才还怕,还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修罗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坐牢。”元梅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浑身颤抖啰嗦。毕竟她还很年轻。

“我不知道元梅,我不知道。”我浑身软弱无力。“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和他们划清界限,还有不要再用你的电话和手机,你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不要漏出任何破绽,你犯的罪可不是坐牢那么简单,是死罪,是死罪你懂吗?”我又激动了。

“我知道”

“元梅啊,你知道什么事都要讲原则,我们犯罪也要计算成本,你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去走那一步。”

“我需要钱。”

“钱是个好东西,可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打个金床来睡吗?那样你能睡得安稳吗?”

“我妈因为没钱做我爸小老婆,结果被逼得上吊,我哥死在牢里了,我爸是个废人,你说我除了靠钱,我还能依靠什么?依靠你吗?你一出事还不是拍屁股走人,这三年来你管过我的死活吗?”元梅说着哭了。

是啊,她一个孤零零的女人除了靠钱还能靠什么?我心软了下来,语气不再像先前刚硬:“那,那你也不能入帮会卖白粉啊?”

“我连高中都没能读完,你要我去做什么?我去饭店帮人家洗碗,结果老板晚上摸到我床上要我陪,这世道是让女人活的世道吗?我除了入帮会,我还能怎样,难道你要我去卖身吗?我知道卖白粉害人,可是我不害别人,别人就要害我了。你有个有钱的爸妈,不知道在社会上挣点钱有多难。”我被元梅说得哑口无言,我知道要说文化,她是没我高,可要论社会经验,她不知道比我强多少倍,我在象牙塔里学的那点东西,都只是***纸上谈兵。

“好了,咱不提以前的事,总而言之你以后再别碰那东西,步步都要小心别给他们再找着什么把柄,他们现在没有抓你,就是说他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我最近会帮你联系路线,最好是能尽快跑路到国外去,到国外去就安全了。”

“到外国去?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不去。”

“那我也不去。”

“不去,你就在这儿等死吧你。”我生气。

“你要我一个女人孤孤零零地跑到国外去干嘛,再说只要我以后小心,他们也不一定能抓我。”

“你懂狗屁。你能保证你这头不出事,你能保证武科还有其他人那头就不出事?他们随便哪一个出了事,都有可能把你给扯出来,到时你就是死路一条,我估计你的罪够他们枪毙十回的了,你别还存什么幻想。”

“反正你不去,我也不去。”

“元梅,我看你有时候说话做事也够老成的了,像个大人,怎么有时候又这样还子气?怎么就老是变来变去的,让人摸不透。这事能滞晷β穑俊?BR>
“你不也一样,有时候老成得可怕,有时候说话做事像个孩子。人就这样,五六十岁的人也还有像孩子的时候。”

“人家那叫童心未泯。”

“你凭什么就要我把童心给泯了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你又不是不懂。对手下我当然要板这个脸做老成稳重的样子,要不怎么镇得住场面,难道你要我对你也板着个脸说话?”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现在我跟你说的是生死攸关的事,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啊,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我气得不行。

“我不跟你开玩笑,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修罗。这几年我在澳门的瑞士央行存了些钱,够咱俩下半辈子用的。”

“我怎么能去?我要和你一起潜逃,那不是说我也和你们一起搞毒品了,到时候我掉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再说我爸妈怎么办?”

“要是被抓了,我证明你没参与卖毒品。”

“天真!幼稚!没想到你还是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的。你的话顶个屁用,警察会信你吗?”

我感叹,女人终究是女人,太感情用事了,难怪世界上成功的女政治家军事家什么的那么少,绝对不是什么性别歧视,或社会不公正那么简单,说到低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心理生理的决定的。身体不同,没想到思想也这么不同。宁愿死也要守着一个男人干吗?反正我是不会和她一起走的,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拿自己的生命和前程来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样想我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可是人说到底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动物,自私是人性的绝对局限性,就是再大的人物也超越不了何况是我?“毫不利己专门利人”那种话,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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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9 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不太喜欢这样的文字,读着总是累的

有种叫作社会主义好。

喜欢随性而至的感觉...

至于精神和信仰,游荡了很久,不知去向...

寂寞很美丽,像一部没有了字幕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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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15 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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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  发表于 2005-9-8 20:52:47 :

爱情太滥,信仰很假,人生苦短,社会繁杂,政治丑陋,艺术遥远,黑帮……无语~

呵呵,不跟楼主大大恶搞了~

好心提醒一句,架子铺得太大,千万别顾此失彼哦~

好俊的洋房,汽车和美女哦呵^!^。谢谢提醒.我也只是尝试,有不足的地方还望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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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15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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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 一脸的美人痣 发表于 2005-9-30 20:57:58 :
不愧是民大第一大才子!!!
不要乱说啊朋友,以后我出去被人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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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15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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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 白纸半章 发表于 2005-10-9 14:23:51 :

一直不太喜欢这样的文字,读着总是累的

有种叫作社会主义好。

喜欢随性而至的感觉...

至于精神和信仰,游荡了很久,不知去向...


这小说太长,主题又太沉重,的确不是很好读,只等有缘人细品,或许能解其中味,希望指正的意见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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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15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世事如棋局

父母不愧是军人出生的,做事雷厉风行。刚看到一点我成家的曙光,就开始谋划我立业的事了。我人生的每一步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我来按部就班,我觉得好悲哀。

晚上我回来的时候,看见爸妈都在客厅里坐着,电视也没开,娇蓝在一边为他们修苹果。我心里觉得纳闷,气氛有点不对。

“修罗,你过来。”我进门的时候爸爸把我叫住,他双手展平,肩靠沙发,他正在闭目养神。

我说:“爸什么事。”我紧张,一面对我老爸我就恐惧,这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了。

“过来,坐下说话。”他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说,他的语气很温和。我很惊讶地望着他,因为他以这么温和的态度和我说话,在我有限的记忆中还是头一次。他见我没敢动就又招了招手,示意我快点坐下。我很谨慎地走了过去,深怕他突然又翻脸。

他看到我这个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修罗,以前爸爸打你骂你,那都是因为爱你想保护你,你别怪爸爸啊?”他说话的时候,眼中含着盈盈的泪光,我第一次见到爸爸这样,我急了。

“爸,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爸爸就是为过去打你骂你太多觉得愧疚,我不是个好爸爸。”他用手抹去他眼角倔强的泪。我的心中一酸,泪也不由自主了,难得他也有这样疼我的时候。

我说:“爸,我知道……我知道你那都是为我好,是儿子太不为你争气。”

“修罗,只要你以后别再和那些人来往,好好地做人,爸爸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没说话,这么说,如果我还和那些人来往,他们是还要打我的了。

旁边的老妈说:“修罗你也大了,明年这个时候毕业了,娇蓝是个好女孩,我们不用再为你的成家担心,现在该为你前途盘算的时候了?”

我说:“哦。”

原来他们是要动之以情,然后晓之以理,对我进行思想改造,还好,至少比以前他们用武力来对我进行教育的好,这大概是娇蓝的功劳。我看了一眼娇蓝,她把修好苹果递给了老妈,然后又低头修第二个苹果了,第二个苹果修好后他递给老爸,老爸没吃,又放回了盘子里,看来他还很多话要说。

“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去你冯伯伯家拜访一下他老人家,一来是感谢他上次救了你,二来是让他考虑一下你毕业后的安排。”冯伯伯是我爸爸的老战友,省是经贸部的部长,又是人大的常委,位高权重。

“他救了我?不是你们花钱买的吗?”

“你知道个屁,要不是你冯伯伯在后面说话,你给再多的钱,人家也不一定要。”爸爸生气地吼道,没两句话,他的本性又露了。

“我出来这么多年,我算是看明白这个世道了,权还是比钱要好,有权你就一定有钱,你有钱却不一定有权。我和你妈辛辛苦苦挣了那点钱,到头来还不是大都进了他们当官的腰包,我和你妈当初就不应该下海,所以我决定让你冯伯伯帮忙,把你安排到政府里去。”我知道爸爸过去在市府里和冯伯伯平起平坐,现今他们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虽然他们是至交,但是他心里还是很不平衡。

“爸,我不懂行政那一套。”

“不懂?你懂你不会学吗?”

“爸你别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们老师说,中国官场比什么场都黑,里面勾心斗角,讹欺我诈的,能在里面全身而退的,当上联合国秘书长他也游刃有余。”

“你们老师懂个屁,假清高,黑?现在中国什么场不黑,他们学术圈子就不黑?学术腐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中国,男人就应该搞政治,有权就有一切。学术权威又怎样?看你不顺眼给你定个政治立场有问题,你就别想凭上职称,别想分到好房子,别想上提工资,弄不好让你提前退休都有可能;大老板又怎样,你要没有政治后台的支持你就得处处碰壁寸步难行,在中国什么都离不开政治,什么都得听政治的。”

“反正我不喜欢,我不去。”

“你敢?”老爸又动怒了。

“娇蓝,你说句话啊,你是记者你该知道那里面是什么的。”我埋怨娇蓝老是袖手旁观,从来不肯替我说句公道话。

“我觉得爸爸说得对,爸爸也是为你好,你不要老是这样任性。”娇蓝说。我敢打保票这不是她的真心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娇蓝,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知道这个家里我爸妈是老大,就知道拍他们马屁。我发现娇蓝越来越俗了,也许她也是身不由己,但我仍无法让自己原谅她。

我没折了,妥协说:“那也不用这么急呀?我还有好几日子再毕业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儿子,现在不让你冯伯伯那边空出位置来,到时候你往哪里插。再说你冯伯伯已经是连任第二届,在台上没多少时间了。”老爸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往后一靠闭上眼睛。我不得不佩服老爸的深谋远虑,原来是因为冯伯伯快要下台了,所以急把我给推上去。依他这种政治头脑,要是当年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赶潮流下海经商,现在说不定也已经弄个部长什么的当了。


第二天,我们全家三口开着那辆破通用去拜访冯伯伯。我开玩笑说:“爸你们俩怎么说也是市里知名的企业家了,还开这愠狄策??崃说惆桑俊?BR>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为你的事,我们至于落魄到今天吗?你以为精英置业是我们家的吗?做梦吧你,虽然我是台上的董事长,可台下的董事长是你冯伯伯,我和你妈辛辛苦苦起家办起来的企业,到现在我和她加起来的股份还不到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五十的股份是你冯伯伯的,还有百分之三十几的股份都揣在那些当官手的里面,他们什么也不用做,就坐在家里动动嘴皮,写写批条我们就得把股份给一点一点地让出来。”

“孩子啊,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是一个利益的世界。别以为别人会真对你好,别人对你好那是对你有所期望有所求,你伯伯和你爸关系够铁吧?可说到底还不是利益上的同盟。”

我的边上放了一大堆大中华,冬虫夏草、高级人参什么的就觉得好笑,说:“爸妈,冯伯伯堂堂一个部长,他不缺这些。”

“他呀,连龙肉他也不缺,不缺归不缺,礼节归礼节,人家要的是一个面子一个身份,不是你这点东西,修子啊你还是太嫩了,留心多学着点。”

“你们这算不算贿赂?你们还都先进共产党员模范呢,全被污染了。”我挖苦。

“社会就是个大染缸,你有想出淤泥而不染,你就回你老家十万大山里隐居。”老妈说。

“就是去十万大山,也不见得他就能出淤泥而不染,你以为现在还是晋朝唐朝啊,学陆籍、王维他们‘弹琴复长笑,森林人不知。’。”老爸附和。他们两个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队。

“小修子,我和你爸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学坏,是让你认清社会现实,是让你懂得生存智慧,作父母的,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儿子。”老妈说。

“妈,以后别在叫我小修子了,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听起来别扭。”

“二十好几怎么了?你就是五十好几,在爸妈眼里也还是小孩。”

老爸老妈一路上一直商量着该说什么,怎么说,怎么起头,怎么应和,我觉得很悲哀,没想到这社会,就算到自己的老战友老朋友面前也得演戏。

一进门沈姨就把老妈给抱起来,两个女人就像一辈子没见的夫妻一样亲热,这种表达方式只有女人和女人之间才会有。“秦妹你看你们来了就来了,还带这么东西干什么?一家人以后还这么客气。”沈姨一边把唠叨一边把东西给收起来,我知道这也是礼节,大家心照不宣,因为每次她都会唠叨同样的话,每次都会高兴的把礼物给收起来。

“老冯,老冯,你看谁来看你了。”沈姨朝书房里喊,冯伯伯的家虽然没我们家房子大,可里面装修得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金碧辉煌地就像个小皇宫。

“还不快向沈姨问好。”老妈狠狠地拽了我一下。

“沈姨好。”

“哎,哎,这不是我们家小修子吗,又长大了,人也长帅了。”沈姨满脸和蔼可鞠,沈姨没有别的官太太那股傲气,因为她是农村来的没什么文化,大概是傲起来觉得底气不足。她一转身朝边上的另一间房叫道:“金雁,金雁,还不快出来,你不是整天挂念着你修罗哥吗?他来看你了,快出来。”

金雁从房里伸出个头,面含微怒:“妈,你别胡说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挂念过他啊,真是的,就会捏造事实。”

“这孩子从小被灌坏了,一不点懂礼貌。”沈姨不好意思地对我爸妈笑了笑。“坐,坐,坐。金雁给你罗伯伯、伯母倒茶。”

我对金雁冷笑:“怎么,还生我的气啊?”

“谁敢生气罗大少爷的气啊。”金雁走了出来,倒了两杯茶给我爸妈,没给我,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电视。

“雁子,修罗怎么得罪你了,你跟伯母说,我替你出气。”我妈接过她的茶水说。

“我哪敢啊,我可不想被人打。”

“修子你还打过雁子,你胆子可真不小啊你?你给我过来。”我爸爸的脸色都变了。

“爸,你别听她胡说,我修罗从不打女人。我那是打她男朋友。”

“男朋友?人家男朋友你就可以打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老罗,人家孩子闹别扭你参什么热闹啊,没风度。”冯伯伯从书房里出来,爸爸连忙起身握手。

“老战友,这孩子不管教不行。”爸爸说。

“修子过来到伯伯这边来坐,我看他们谁敢动你?”大家都被冯伯伯的幽默弄笑了。

“修子你多少年没来看你冯伯伯了?”

“也就三年吧。”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不是我不想来,是我爸不让我回南宁。”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要不是你冯伯伯帮忙,你现在还在牢里呢,你该给你冯伯伯磕上三个响头。”妈妈插嘴。

“别吓着孩子。”冯伯伯摆了摆手,有一股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很酷,只有大官才会有这种肢体语言。

“今天咱两家好好吃顿团圆饭,你们坐着我这就去弄。”说着沈姨站了起来。

“沈姐,我来帮你,你们老爷们聊你们的,我们女人做我们的。”妈妈也站了起来。

“也好,我们到书房里谈,我刚刚正在书房里练字,修子,我可要看看你的字有没有进步了。”

我心里一阵发虚:“冯伯伯你就别为难我,我这几年一次都没练过。”

“一次也没练过?那怎么行啊,将来要是当上大官,人家请你提个词什么的你怎么办。”

“就他那样还想当上大官?”金雁厥着嘴冷笑说。

“金雁,别没大没小的,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冯伯伯喝诉。

“我才不要他这样的哥呢?不帮我也就罢了,还欺负我。”

“过去的事,不许再提。你们两还有婚约呢,现在这个样子,将来怎么结婚?”冯伯伯地话一出口,旁边的我和我爸还有金雁全都惊呆了,冯伯伯装作没看见,他拿起笔在铺开的纸上写了几个毛笔字“金玉良缘”。记得很小的时候爸妈是说过指腹为婚这回事,可是后来时代变了,谁都没有再提,今天冯伯伯突然再提起来让爸爸也大吃了一惊。

“爸,你开什么玩笑啊,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来封建社会那一套,要我嫁给他,不可能。”金雁很坚决地说。我刚想说,谁稀罕娶她这句话,老爸给我指眼色。

冯伯伯气定神闲,没有理会冯金雁的话,写完放下笔转过身对我说:“案发了我才知道,你还混黑道,真是幼稚可笑啊,Childish(幼稚) childish and ridiculous (幼稚可笑),你懂吗?你是不是看金庸武侠看多了,你以为大哥小弟的很了不起?告诉你,公安局不是吃白饭的,看着你们还有些利用价值才留着你们,要不然早把你们一窝端了。你们那些小角色,就算闹翻了天又能闹出个什么?你们能拧得过警察?拧得过人民军队?说到底黑道也只是个政治的附庸品,是利用来调节经济地你懂吗?”冯伯伯一副大官教训人的语气神态让我有些反感。

我说:“我懂。”

“你的事,你爸已经跟我说了。”他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在旁边老实地站着的我爸,眼中充满难以掩饰的优越感,“要想进官场,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从端茶递水,到敬酒敬烟,那一个细节都得学。看到领导摸茶杯的时候你就要抢上前去倒茶,这叫察言观色;向领导敬酒的时候杯子一定要放得比领导的低,这叫放正位置;和领导谈话的时候要少说多听,这叫让出话语权;受点委屈的时候要忍辱负重,你到处叫嚷不仅让人笑话,还会让领导更加反感到时候想翻身都难;平步青云的时候要低调处理,太飘太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文件、精神还是要讲,但是要与实际操作严格区分,你要遵守的是圈子里无文字的游戏规则,而不是那些文件精神,说一套做一套这是政治的本性,话是说给下面人看的,事是做给上面看的,你分不清楚这一点你就得踢出局外。”

“你冯伯伯,现在就已经开始给你开课,还不快谢谢你冯伯伯。”老爸迎合着说,给他递上香烟,看到冯伯伯摸了一下水杯,爸爸就马上抢过去给他倒满,看到老爸这副奴颜我心中一阵悲哀,当官和不当官就是不同,求人和被人求,更是完全不一样。


吟风弄月罢平生, 海上春深雾里行。 迢迢万里空行处, 浪浪今生随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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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兄

常常见你写的东西哦

不错嘛

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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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2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风云突变

我虽然没驾驶证,但是车技还可以,这老爸老妈都知道,他们一直不让我办证,其实是别有用心。回来的路上老爸显得很疲惫,他让我开车,自己坐到后座上闭目养神。老爸一直闷坐着不说话,老妈看出他有心事问道:“老罗,怎么了,老冯那里有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但是人家还是有条件的。”老爸闭目,一脸不高兴。

“什么条件,该不是又上上次那样,让我们让股权?”老妈担心地问。

“不是,他是想让修罗当他女婿。”

“这不是好事吗?你干嘛一脸不高兴?修罗能当上冯部长的女婿,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老妈一脸兴奋。

我惊讶,老妈怎么变得这么快。“妈,你什么记性啊,那娇蓝呢?她冯金雁她那点配得上我?要文化没文化,要修养没修养的,再说,那也只是冯伯伯随口说说而已。”我忍不住回头打断他们的谈话,差点没出车祸。

“随口说说?从你冯伯伯口里出来的,会是随口说说的吗?别忘了他可是个政治家,说什么,做什么,哪样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的?”老爸睁大眼说。

“金雁那孩子是刁蛮任性了点,可是人家是部长的千金,谁娶了他谁就会飞黄腾达,就凭这一点,想娶她的人就得排到地球南极,况且你冯伯伯的地下家产不比咱家少。”老妈顿了顿,把头伸出后座贴到我耳边又说,“我们是很喜欢娇蓝,乖巧,听话,又学问,可人心这东西谁又能拿得准呢?你敢保证娇蓝和你在一起就不是别有目的,说不定她就是冲着我们家这点钱来的,要不,人家样样比你好比你强,人家凭什么就喜欢上你呢?”

老妈的话听得我浑身打颤,这人怎么说变就变?昨天还娇蓝这好那好的,今天就把她看成别有用心的女人了。我算是了解什么叫“见风驶舵”了,要是别人那样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是我最亲的人——我妈。我好失望,好心痛。我坚信娇蓝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是见钱眼开的,娇蓝也不会,永远不会,我相信娇蓝。

“好是好,我只是觉得老冯他动机不纯,有点不高兴,事先没有和我们商量一下就自个下这样的决定,他现在说话做事不像以前那样交心了。”老爸又闭上眼睛无奈地附和。

“动机不纯?他有什么动机不纯的?”老妈歪过头来问好奇地问。

“老冯是个政治家,他聪明我也不笨,他其实最大的担心是他那笔留在我们那里的钱。他没几年就要下台了,这些年的油水大都留在精英置业里,他是怕那么大一笔钱到时候他拿不动,就是拿得动,也害怕别人查他的老底,要是有了咱儿子这个挡箭牌,那他经什么也不用愁了,到时候以咱儿子,他女婿的身份,把他的那部分钱汇到他在美国的儿子那里,那他就完成了他政治生涯的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棋了。”

“好阴险啊!把我当什么了?枉我过去那么尊敬他。”我感叹人心真的好难测,这个世界我还能相信谁呢?

“不许这样说你冯伯伯,这么多年来,他没亏待过我们家。再说,你当了他女婿,他也不会亏待你,在仕途上他们家族一定会全力帮助你,咱们罗冯两家是各得所需,谁也没吃亏。” 我从车的反射镜上看到,老爸睁开眼正怒视我。

这次我没有回避,同样从反射镜里看他。“你们是没吃亏,吃亏的是我,我和金雁除了吵架还能干什么?要我和她结婚,门都没有?”我的语气非常坚决,从小到大我对冯金雁半点感觉都没有。以前和她同学的时候看在冯伯伯的面上我常常让着她,结果她每次都得寸进尺把我气得肺炸。一个女人刁蛮任性点有时候是可爱的,但是过了那度可就只剩下可气了。我这人对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在乎一个“情”字。要我和一个没有半点感情的女人结婚,那还不如要我去死。

“别犯傻了修罗,你想想,要是你和娇蓝结婚,离婚时家产得平分,娇蓝家一穷二白的,到时候她当然高兴了。你和金雁离婚那就不同了,他们家的钱还得往我们家这边倾呢?”

“最关键的是,这关系到我们冯罗两家极大的利益,只怕就是演戏,你也得和冯金雁结婚。如果实在不合,等办完事情之后,你与金雁好和好散,到时候你再和娇蓝结婚我们也不拦你。”

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都碎了,真不知道这些大人头脑里面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还没结婚就想着我怎么离婚,这么分家产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人心的每一个角落,真的就是完完全全被“利益”二字给统治了吗?多让人心寒的一个世界啊。

“反正你们死了这条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你们演这样的戏。”我愤怒。

“人生如戏,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得演戏,只不过是有些戏你知道它是戏,有些戏你以为它不是戏。以后你要入了官场,那要演的戏可就更多了。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人算什么,一只蚂蚁一条虫。要活得好,你就得学会察言观色,放下自己。”老爸说。

“就是,你爸在市里混了十几年也算个人物了吧?可临到临头求人办事的时候还不照样端茶递水点5哈腰,要骨气要面子你就得靠边站,什么好事也轮不到你。这就是社会,你不会演戏就得被社会淘汰。” 老妈附和,看来他们夫妇俩在这方面已经结成同盟了。

“在这方面,我承认我没你们经验丰富,可我也不屑于学这些个人生大道理。每天到戴着假面具演戏,多痛苦啊,人生一世不容易,怎么就不让自己活得真一点,随意一点,开心一点呢?”我没好气得反驳他们。

娇蓝依旧住在我们家里,下了班就忙里忙外的,我觉得一个女人一旦被繁杂的生活给缠住了,便会失去她原本可爱的本色,娇蓝也不例外,我觉得她越来越俗气,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她了。我刚刚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娇蓝是多么清纯可爱啊,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呢?又或许是她没变,是我心变了,我不知道。总而言之是没以前那种感觉了,我觉得好悲哀,我想,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把婚姻看作爱情的坟墓之原因吧?还好我和娇蓝还没结婚。

爸妈对娇蓝也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热情了,我知道他们正在谋划着如何打发娇蓝呢,可娇蓝是个好女孩,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家里气氛的变化,依旧是为爸妈端茶递水孝敬有嘉,我常常为娇蓝感到莫名的悲哀。我觉得这个家里好压抑,就像暴风雨前的大气压一样压抑,我被憋得都快死去了。

晚上,娇蓝说要为老妈捶捶背,结果被老妈一口回绝了,老爸老妈都在故意冷落娇蓝,我实在看不下去父母的虚伪了,就对娇蓝吼道:“娇蓝,你别老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啊,又不是让你来这里做佣人的,人家请你来这里住,你好好地住你的就是了。”娇蓝愣愣地看了我们半响,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不敢说话。

老妈恼羞成怒,“你说谁呢?”“我就说你,虚伪。”我气也不小。“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我。”“随便你怎么说,你们不就是想赶走娇蓝吗?直说啊,用得着耍那么多手段吗?板着个脸给谁看?”娇蓝好像听出了点什么,她大概是明白这些天家里的气氛这么压抑,原来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哭了,两泪涟涟。爸妈都被我突然的爆发弄得很难堪,但他们没有去安慰娇蓝,只一个劲的骂我。“修罗你丫,这么久不打你了,你大概是不知道疼了你,竟敢这样和你妈说话。”老爸说着就狠狠地给了我一掌,我地左脸上顿时火辣火辣,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打,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我没想到他们还这样对我,我对这个家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不是你们的玩偶,我不是你们的棋子,我是个人,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我有自己的人生。你们整个就一对封建残余,你们自私,你们阴险,你们虚伪,你们狡诈,你们眼里除了名,除了益什么也没有。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老爸被我骂得气晕了头,在我右脸上又是狠狠地一掌,这次他下手更重,我的鼻孔顿时鲜血直流。“兔崽子,竟敢这样咒骂你爸妈,我们算是白养你这么大了,干脆现在把你打死,省得以后麻烦。”重重地,又是一脚,我跌倒了,疼得差点爬不起来,老爸却还不罢休,冲上来还要打,娇蓝急得跪下来扯住他,哭喊着说:“伯父,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他,我走,我这就走,你们别打他了……。”我泪眼模糊,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娇蓝。这时的父亲像头杀红了眼的公牛,娇蓝哭喊着让我快跑,老爸虽被娇蓝和妈妈拦住了,却还是拿起近处的一个花瓶狠狠地砸了过来,我躲闪不及,额头砸开了一个口,血和着泪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知道,老爸平生没受过人这么大的羞辱,这次他是动真格的了,我要还不走,今晚就被他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着雨,我在雨中狂奔,拼了命地狂奔,不顾一切地狂奔,我嚎叫着,挥舞着,像一个疯子对着空气搏斗。我知道爸爸就是再怎么失去理智也不会真的拿一把刀出来追杀自己的儿子,我只是需要发泄,淋漓尽致地发泄。我跑啊跑,我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我被一个垃圾袋绊倒了,我重重的摔倒在污水中,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污水中,血便和着污水混合,夜昏暗的霓虹灯下,我看不清污水和我的鲜血杂交生出的狗杂种是什么颜色。此时此刻,除了撕心裂肺的痛,我什么意识也没有,头脑里一片混沌。我觉得人要倒霉的时候,就连老天也跟你作对,什么都跟你作对,整个世界都在跟你作对,你一个人要跟整个世界搏斗。你被重重地击中、压伤,但你却找不到对手,你的四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混沌还是混沌。而你呢?你除了受伤还是受伤,除了痛苦还是痛苦,除了流泪,你也只能是流泪。人的一生,还有什么可炫耀和留恋爱慕的呢?不过是劳苦愁烦。

“来!践踏我吧,撕咬我吧/然后把我千刀万剐/把我的心掏出来喂狗吃/把我的头颅砍下来碾成粪土//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因为爱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因为背叛而万劫不复、痛苦不堪/将燃烧的希望、所有的善良埋入土坑//做罪恶的化身、黑暗的发源/带着复仇的火、愤怒的光/将世界焚烧干净、人类赶尽杀绝//你的悲哀是我的最爱//我的出生,原本就是一个错误/何故又将我养大成人/带给我千世情愁、万世的无奈……”(《七世怨侣》佳修)                           (未完待续)

[此帖子已被 莫佳修 在 2005-11-16 9:23:32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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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6 21:59 | 显示全部楼层

也写过

但是感觉自己还是太嫩了

呵呵

以后还得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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