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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倾城

地下室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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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地下室某一房间内
（这是一个典型的地下室的房间，房间面积极小，不会超过7平米，一张靠墙的床就占去了极大的空间。房间的一角放了一张矮小而又陈旧肮脏的桌子。在桌子和床之间是一张木质的椅子，同样的陈旧与肮脏。房间内光线黯淡，永远分不清白昼黑夜。
不知出于怎样的癖好，房间的某个主人在墙上贴满了画报，画报上有穿着考究的明星，有装潢地富丽堂皇的商厦。只是这些画报已是斑驳不已，有的甚至由于缺损太多而不能看出它的画面是什么了。
在这众多年代久远的画报中，唯有贴在床头的一张崭新而显眼，它显然刚贴上去不久，还盖住了原本贴在那儿的一幅旧海报。这是一张画风淡雅朴素的工笔画，画的是一个充满童真的小孩跪在草地上祈祷。整幅画给人一种宁静清心的美感。）


一、
小如正是住在这间房里的房客。此时，房间里一片寂静，似乎因为房间的主人不会打理，室内显得十分凌乱。衣服、裙子、袜子、连内衣都随意地扔在床上、椅子上，甚至是地上，让人对这个房间全无好感。
小如盖着一床薄毯，躺在简陋的小床上，睡得无比香甜。
一阵手机铃声的音乐吵醒了熟睡的小如。
小如闭着眼睛到处摸索手机，找了许久却没有找到。
小如（烦燥地）：吵死人了，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小如不情愿地坐起身来，在成堆的衣物里不耐烦地寻找自己的手机，谁知还是没有找到，她索性站了起来，四处寻找，最后终于在床边椅子上的一件大红色连衣裙下面找到了。
小如刚刚找到手机，铃声却停止了。
小如将头发往脑后顺了顺，神情显得气愤。
小如：有没有搞错？谁这么无聊？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
小如：喂！
手机：小如，你赶紧过来，今天考试！
小如：什么!考试?喂，喂，等等，是哪一门？……政经……在哪个教室？……11号楼……（忽然记起自己从未去11号楼听过课）11号楼？11号楼在哪里？
    对方已挂断电话，手机里传来嘟嘟声。
小如：搞什么嘛！话也不说清楚了。到底想叫我死还是想叫我活啊？！
小如站在镜子前开始梳头。
她穿一件胸前画了一幅卡通图案的睡裙。宽松的睡裙将她优美匀称的身材恰到好处地展露出来，睡裙的颜色与她白皙的皮肤相称极了。
小如的脸上还保持着昨晚的浓妆艳抹：咖啡色的眉毛、蓝色的眼影，眼睫毛刷得分外浓黑而密。
敲门声骤响。
小如：谁啊？（疾开门）
门开了，小如探出头来，见老二媳妇立于门外，旁边还放了一个洗衣盆，内堆满洗好的衣物。
老二媳妇（和气地）：这衣绳上的衣服是你的吧，都干了，赶紧收了吧，就这么一根公用的衣绳，我家的衣服都没地儿晾了。再说我这湿衣服晾上去会把你好不容易晾干的衣服弄潮的。
小如：知道了，等会儿。
小如转身回屋，关上门。
淡黄色的木门，上面写着０３的编号。
很快又开门出来，小如的头发束了起来。
特写：小如还在辫子上用一块天蓝色上面绣有“万”字花纹的头巾挽了一个蝴蝶结。
小如到门口的衣绳旁取衣服。
老二媳妇：麻烦你了。
小如从晾衣绳上取衣服，晾衣绳的尽头挂了一件大红色的薄毛衫，小如欲取下，但摸着不是太干，所以没有取。晾衣绳上孤零零地晾着那件大红毛衫。
小如：我收完了。
老二媳妇：谢谢了。
小如抱着取下了衣服进了房间，淡黄色的木质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老二媳妇晾衣服。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梳妆打扮好了的小如从屋里走出来。
小如换了一件较为得体的连衣裙，头发扎得整整齐齐地出来了。小如的手上还拎了一个大大的手提袋。
淡黄色的木门在小如身后又一次被重重地关上了。
小如没留意被地上一个东西绊了一下。
小如低头看去，是一个空的塑料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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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地点：地下室的走道
淡黄色、上面写着编号０３的木门外，一个女人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女人的特写：女人就是疯子的姐姐。她极为消瘦，打扮得很得体，从整体估计应当不过30岁，却不知为何满脸沧桑。她有一张使人望而生畏的面孔，她的眼中则射出冰冷的光
物业管理员：小心点儿。
女人（怒地）：这是什么破烂？
女人低头，见是一个空塑料瓶，生气地用高跟鞋一脚踢开。
物业管理员（赔小心地）：这是哪个没素质的扔在这儿的，回头我问问。
女人（不耐烦地）：行了，行了。快开门吧。
物业管理员开门。
女人进屋。
房间内的陈设如第一场，但是没了堆得乱七八糟的衣物，床也腾出来了，只剩一个空床架。桌子椅子一如第一场，但是上面没有堆放任何杂物。
女人（挑剃地）：啧啧，怎么这么脏？
物业管理员（坦率地）：这是剩下的最后一间，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姐姐（慢条斯理地）：我要肯定是要的，不过，你们得帮我稍微打扫打扫！
物业管理员（点点头）：这是一定的。
姐姐冷冷地上下打量着这屋子，用手掩住鼻子。
物业管理员：这里原来还住着一个大学生呢。
姐姐（并不接她的话茬）：这屋里的味道可不好。
物业管理员：这不打紧，我把门打开，开一个下午就没味儿了。
姐姐：那就赶紧开开，别等我妹妹住进来……
物业管理员：行，行，这没问题，您的妹妹打算什么时候住进来？
姐姐：下午我就带她过来。
物业管理员：那我跟您说一下，这屋的房租是三百，押金一百。
姐姐：还交什么押金？我妹妹在这儿，还怕她跑了不成？
物业管理员：押金以后可以退。
姐姐（不耐烦地）：行了，行了，有什么等下午我领我妹妹过来再说吧。
镜头：姐姐往回走。姐姐从晾晒得密密麻麻的“衣丛”中穿过，她撩起拦路的衣服，满脸厌恶的表情。
特写：姐姐身后的晾衣绳上挂了一件大红色的薄毛衫，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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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小如拎着一个手提袋，穿梭在偌大的校园，她四处找寻11号楼。
小如：哎，同学，请问11号楼在哪？
过路人：往前走左转就是。
小如：好，谢谢。
小如朝着他所说的方向飞奔。
小如奔上楼，只见教室一片寂静，她蹑手蹑脚地偷偷从后门进去。
小如拣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小如轻轻放下书包，走到讲台上。老师正坐在讲台前，看一本书。
小如：老师，我拿一张考卷。
老师慢悠悠地抬头望了她一眼，一脸的不满。
老师：还考什么试？都快下课了。
小如：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昨天生病……
老师：（打断到）——请假条呢？
小如：哦，请假条我忘了，下次补给你，不过我带了病历。
小如从口袋里摸出病历，递给老师。
老师（看了看她病历）：你有先天性心脏病？
小如低下头去，使劲点了点。
老师拿了一张考卷给她。
老师（无奈地）：下次有什么不舒服提前说一声。
小如心满意足地拿着考卷坐回坐位上。
前排某女生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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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地点：医院某病房内
病房内次第摆放了七八个病床。病人们身穿医院的条服，或站或坐地聊着天。
小荷在病床中间穿梭地跳舞。她头发束得高高的，身上宽大的条服丝毫掩饰不住她苗条的身材。有几个病人瞪眼望着她，但是大多数人只是当她不存在。
护士甲（较年轻）（厌倦地）：她怎么还在跳？她不累吗？
护士乙（较老成）：她就是这个病啊，都跳了一年了。
病房的门开了，另一个护士领着小荷的姐姐进来。
病房门在二人身后重重地关上，病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刚进来的两个人身上。
小荷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依然自顾自地跳着舞。
护士乙（对刚进来的护士）：哪个病人？
刚进来的护士：48号。
护士乙：结完账了？
刚进来的护士点点头。
护士乙高喊一声：艾荷。
小荷听不见一般仍专心跳舞。
姐姐走了过去，用力拉住小荷的胳膊。
小荷仿佛不认识姐姐似的笑了：你干吗？你不许我跳舞吗？（笑得前仰后合）你不知道吗？哈哈——阿斌已经走了，他不会回来了。哈哈——我想怎么跳就——哈哈——就怎么跳。
姐姐（自语地，冷冷地）：还在想阿斌吗？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和你过了五年却说走就走，你怎么到现在都忘不了他？
三个护士走过来，对姐姐：要帮忙吗？
姐姐（依然是冰冷地）：不用。
护士乙：她现在已经清楚不少了，饭也能吃，问她叫什么，她也知道……
姐姐（不耐烦地）：这些医生都已经跟我说过了。
小荷还在一边笑一边自言自语。姐姐望了她一会儿，没有理睬她的病态，而是拉着她向病房门口走去。
小荷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由姐姐拉着走。
和姐姐一道进来的护士忙赶到她们前面，为她们开了门。
她们走后，病房内重又恢复了平静。
护士甲：那女的还那么糊涂，她家人怎么就把她领走了？
护士乙：也许付不起医疗费了吧，她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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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地点：医院门口。
小荷换下“条服”，穿着一身平常的衣服。
姐姐拉着小荷大步地往外走。
姐姐（语气平静地）：爸妈现在都不在了——
小荷枯干的手在姐姐的手中忽然颤动了一下。
姐姐（没有理会小荷的反应，继续冷静地说）：我可没那么多钱供你住院，我替你找了个房子，你以后……
小荷（仿佛看见什么似的）（开心地）：妈妈！妈妈！
说着挣脱姐姐向前跑去。
姐姐没有防备小荷会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愤地骂了一句，无奈地踏着高跟鞋追起来。
姐姐的身影渐远，镜头定格在姐姐身后的医院大门上，柱子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XX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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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学校门口。
小如拎着手提袋独自往外走。
她忽然站住了，一手扶住头，摇晃了一下。
小如晃了晃脑袋，想抬腿继续往前走，却全身一软摔倒在地。
几个过路的学生纷纷将她围住，其中一个学生抱住她的头，拍拍她的脸颊。
路人：同学，同学，你怎么了？
小如躺在她的臂弯里，缓缓睁开眼。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了起来。
小如：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贫血。
路人：还是去校医院检查一下吧。
小如：不用了。
小如吃力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
小如：没事了，你们忙吧。
路人不放心地看着她，小如却径直往前走去，留下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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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地点：地下室某房间。
陈设如第一场，姐姐和小荷正铺床，整理衣物日用品。
小荷（突然地）：这屋里肯定死过人。
姐姐（愣了一下）（沉着脸，严厉地）：别胡说！
小荷（凝神地）：你听见了吗？她怎么老是唠叨个不停？她说……她说她心里好恨……（停了一会儿）咦？她怎么突然不说了？她哭了，她怎么哭了……
姐姐（愤怒地）：你有完没完？我把你安排好还有别的事儿。（丢下手里的事情）我可听不了你那些鬼话！
姐姐掏出三张百元的红票子塞进她的左兜里。
姐姐：这是你的房租。
姐姐又掏出些钱来塞进她的右兜里。
姐姐：这是你的生活费。（严厉地）省着点花，我可不是开银行的。
姐姐不再管那些还没收拾完的衣物，拎起包往门外走去。
小荷（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姐姐！
姐姐（转回身）：什么事？
小荷（笃定而又认真地）：这里肯定死过人。
姐姐（怒不可遏地）：你……（她气得一时语塞，停了好久才愤然道）你真该被关在那里面！关一辈子！
姐姐重重地摔上门，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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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地点：地下室的走道。
小如拎着手提袋回家，正碰上老二出门。
二人擦肩而过，小如的袋子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小如却并未察觉。
老二弯腰拾起，翻了翻，只见是一张学生证。而小如此时已走出很远。
老二：喂！
小如转身。
老二：你的学生证掉了。
小如犹豫了一会儿，向老二慢慢走来。
老二：哎，你不是住在我隔壁的吗？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大学生啊！
小如：大学生，很希奇吗？
老二：了不起啊，以后出来不用像我们这样吃苦……
老二一边说，一边把学生证交给她。
小如（冷淡地）：谢谢！
小如转身离去。
特写：小如的辫子上用一块天蓝色上面绣有“万”字花纹的头巾挽了一个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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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地点：小如的房间里。场景环境同第一场。
小如在熟睡中。
小如的手机响，这一次她一伸手，就在枕头底下摸着了手机。
小如：喂！
手机：小如，赶紧过来，黄老板来啦。
小如（极不情愿地）：才几点啊？人家还在睡觉。
手机：七点半，黄老板今天来得早，点了名要你接待，他十点半还要去机场赶飞机。
小如：好，我知道了。
手机：打的过来，快点。
小如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她又闭了会儿眼，不得不强制自己起来。
小如起身，拉开抽屉，拿出化妆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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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地点：地下室。
老二媳妇在水池边择菜，老二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老二媳妇：怎么样？老朱怎么说的？
老二：老朱说忙得很，过不来。
老二媳妇：那咋办？
老二：他叫我过去。
老二媳妇：那你啥时候过去？
老二：明天一早就过去。
忽然，小如的房门开了，小如挎着包，浓妆艳抹地走出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这对夫妻，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外走去。
老二的眼神却跟着小如跟随了半天。他压低了声音对自己的媳妇说话。
老二：看到没？隔壁的丫头又出去挣男人的钱了。
老二媳妇：你怎么知道的？
老二：天天晚上这时候出去，还穿成这样，不是去挣男人钱了，还是干什么去？切，还是大学生呢！
老二媳妇（摇摇头）：她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大学生。
老二：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大学生更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