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恋(又名食堂情结) 福建中医学院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府,置身其中,感受鸟语花香,脚上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尘埃,小道上残留的古人的印记,高大年老的树木散发出的一股浓郁的树木清香,似乎都在诉说着这所院校的过往。我仿佛可以听见有缥缈的歌声从四面迎来,很脆很脆,似乎一不小心音符碰到树叶就会折断,支离破碎,如一簇簇紫水晶从天而降,跌撞在水泥地面,粉碎了,碎片四处飞溅,在阳光下闪闪一道道白光,刺入我眼球,我不禁要捂住双眸,而那闪光,要穿透我的手掌、肌肤才肯罢休。 那时,围墙外的世界是平面的,简单的,静止的,仿佛我伸手就能改变这个世界。我跟她就是在这里相遇、相识、相知、相恋,又是在这里分手、诀别、重逢,其间夹杂了太多的情感,现在回想起来,如涓涓溪流,润湿眼底;又如岁月的留声机,将尘封的往事重演,再一次激起我的情怀荡漾。这不可再触摸的伤痕,虽然已长满了茧,麻痹了痛的感觉,这不能言说的伤口,虽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慢慢愈合,然而,她的再次出现,只要看见她眸子里闪的光彩,就如磨光牙齿的狮子的利牙,足以撕毁我的面具,我不得不卸下老陈的依附残留在躯体的风霜,接受记忆的回复,过往的一幕一幕如今犹如幻灯片一样一张接一张在我蓝色的脑海中转瞬而过;我欲将其停止,回复恬静,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我不得不重新唤起内心的爱恋,淹没在我跟她之间曾经的深爱故事的浪潮中,这如潮水的思绪,便要迫不及待的向你们道出往昔的一切,而那些,就如同是发生在昨夕。 我工作的地方离省中医学院很近,步行大概几分钟的路程,我有个朋友(以下称为K)在那读大学,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我们的关系当时一度暧昧。 我们高中是同一届的校友,她在我隔壁班,偶尔会撞见对方,我们只是彼此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但并没有交往过,甚至说话。后来高中毕业了,她到中医学院读书,我就工作了。我之前并不知道她在那里读书,有次在学校食堂我们竟然邂逅n就留下了联系方式。 从此以后我们经常晚上一起约好在学校食堂吃饭,然后一起散散步,聊聊天,日久生情。有一天晚上,我们还是照旧吃完饭来到操场上散步,她说她今晚7点要上选修课,是在国医堂,学习推拿课程,问我有没有兴趣陪她过去。在我脑海中,我并不明白推拿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心驱使我跟上了她的步伐。国医堂就在繁华的五四路口边上,我们走出学院大门向左拐就是了。 几步路的工夫,就可以看见一个牌匾上,上面用行楷字体写着“国医堂”。我跟着K走进国医堂,一楼为门诊,我们来到三楼,进了大门,侧面并排过去有三个小门,诊所一般的设计(实际上整个国医堂就是一个诊所)。推拿房就在最里边的那扇小门内。探身一看,一个人都没有,房间面积不大,只有一面墙壁上有窗户,可以看见窗外的城市灯火将朦胧的窗帘布映照得五彩缤纷,还可以听见马路上车辆来往驶过的声音。地板是纹理分明的拼木,像刚刚擦拭过似的,一尘不染,如一面平静的湖水映照出倒影。几张按摩椅子靠着墙壁整齐地摆在房间,一共6张,两边对称,中间空出一些空间供人走动,椅子上都铺上了一层整洁的白布。 过一会,一个穿白大褂的30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K很有礼貌的跟他打招呼:“老师晚上好。”我也跟了句老师好,老师见我是新面孔,K就说我想学习推拿,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改天报名。老师看了下手表,说时间还没有到,等其他同学都来了他再过来,说完就走了。 看来今天确实是来早了,我们走到窗户边,把手肘靠在窗台,看着窗外的景致,由于是深秋季节,不到7点夜色就很凝重了,远远的街灯明了,像是闪着无数的繁星,天上的明星亮了,像闪着无数的街灯。一阵凉风袭来,我跟她都不禁哆嗦了一下,风撩起我们暗藏在心底的情怀,此刻我们对视着,含情脉脉,用眼神交流着情感,我知道我们都在等待对方拉住对方的手,默认男女朋友关系,当时心痒痒的,暖暖的,错综复杂,像破碎的玻璃瓶子,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不,这还不是恋爱,只是暴风雨前的电闪雷鸣,这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我单身至今,以前也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就当我鼓足勇气要伸手去触摸她的小手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越来越近,我赶忙将手收回,只见门口已经涌进一批人,2男6女,原来都是K的同学,也是来上课的。 K简单地介绍一下他们,也介绍了我,以朋友相称。 房间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空气仿佛也在跳动,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现在……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突然的热闹场面反而让我不大自在,而且又是这么多的新面孔,我可以感觉自己的脸色害羞的红起来,一直将头埋在胸口,K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一会让你见识一下“推拿”。我点头示意,内心还是有点惶恐却又很期待。 墙上的时钟指到7的位置,老师走了进来,同学们都披上了白衣,真是一群白衣天使呀。老师简要介绍了今晚的课程安排,就吩咐大家先自己练习一下之前的学习,温故知新。对我来说,这一片朦胧的概念,暂且不管了,反正我也只是来看看,又不是真的要报名参加。 只见同学们三人一组,一个当模特,躺在椅子上,另外两人实施推拿技术,原来如此。这时K突然对我说:“快躺上去”。我一愣,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快躺上去啦。”她又冲着我喊。我这才胆战心惊的躺上了躺椅,眼镜对着天花板,K和她的另一个同学站在我的旁边,这样地角度看着她们,让我有点晕眩,我绷直双腿,双手放在胸口,像是躺在电椅上,惶恐刺激,可以感觉到心脏在加速跳动,等待她们的进一步行动,在她们手中,我仿佛变成了狩猎捕捉的猎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点夸张了。 她们分别站在我的左右两边,商量着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手中还拿着讲义,上面有人体穴位图和精美的笔记,不一会儿工夫,她们就放下讲义,开始对我“推拿”。 K站在我左边,另一个女孩在我右边。从手臂开始,又是揉又是捏,力道轻了点。其间K还向我特别介绍了另一边的搭档,她们是同班同学,姓蓝,是少数民族。其他的我忘记了,包括名字。我看着这个姓蓝的女生,戴着眼镜,深色的眼镜框,樱桃小嘴,脸蛋有点红晕。她的眼睛看起来跟别人不一样好像,或许是少数民族的缘故吧,有点蛊惑的眼神,蛮特别的。 我闭上眼镜,静静地享受她们的“服务”,有如在梦境中,但肌肉传来的酥麻感,带点疼痛,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美好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也过得很快,就像蒸汽一样从她们的手指缝隙中溜走,推拿很快就要结束了。 之后老师把同学们召集一起,开始授课,乱七八糟的一堆,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听。最后她们还互相实践了针灸,你扎我,我扎你,不亦乐乎。K问我会不会无聊,我摇头示意。到晚上9点左右,终于下课了,她们同学都很识趣地先走了,我跟她慢慢地走着,走到学校的草地、操场、大树背后……只是聊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最后走到她宿舍的楼下,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我目送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越拉越长,最后即将消失在楼梯的拐角的时候,她侧过脸望了我一下,轻轻笑了一下?掌?蟹路疰告钙?唇圩佑南悖?曳路鹛??幸衾智崆嵫钇穑?奔溆谑峭8裨谀且凰病?o:p>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转身离开,一路上快乐得就像一只小兔子。那一夜,我竟然失眠了。一整夜仿佛都在微笑中度过,直到现在,我还依稀记得她的回眸一笑,那就是纯粹的恋爱吗?真正的爱情?我迷惘了,却又憧憬明天的太阳,恨不得马上奔向明天。 之后的日子都是在一阵甜蜜中度过,因为有她,日子像镀了金。我们发展很快,牵手、拥抱,仅此而已。夕阳斜照下的柳边留下了我们的剪影还有树叶斑驳的落影,操场、食堂、图书馆、自习教室……整个中医学院几乎都残留有我们路过的痕迹,就如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而爱情呢?离去后是否也有香气残存,是永久留在心底,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陌生香烟气味般飘散。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王菲〔红豆〕。我跟她的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一个多月吧。因为她学习很忙,而且家里不允许她现在谈恋爱,每次她回家后对我态度就改变了一点,那是一种冷淡的感觉,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我当然可以察觉出来,她有时甚至说我如果有了新的女朋友,她会很乐意跟我分手。多么痛彻人心的话语,因为我当时是爱她的,我像是被雷电击中,顿时思绪全无,晕眩的要倒地了,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对我来说,太残酷了,感情的世界伤害再所难免,黄昏再美总要黑夜。 我失去她,像失声的黄莺,沉默不语,没有知音,对她的一切,捕风捉影,我和回忆,结为连理,爱是梦,梦会醒,我想一窥究竟。当时是12月份,距离圣诞只有几天了,我还满心欢喜着这个圣诞节会因为有她的陪伴而变得有色彩,我为筹划当晚的节目而深思熟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过圣诞节。可是,所有的憧憬,所有美好的愿望,刹那间都化为乌有,当时,世界在我的眼里一片黯淡。 失恋的人都是相似的,我心情很遭,无心干任何事情。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像,甚至在骑车的时候,我都会因为想到她而分心撞车。那段时间,香烟和啤酒成为我最忠诚的伙伴,每次喝酒,我都要把自己灌醉,我喜欢被酒精麻醉的感觉,晕眩倒地,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然后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呼吸中还带着浓郁的酒精的味道。朋友们都劝我不要这样,然而我似乎一点都听不进去。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躲在角落,看阳光穿过窗帘,洒在我身上,有种迷乱的感觉,你的爱太美,我不自觉晕眩,你说的每句话,都当作爱的证据,由于你,我完全的改变,因为你,听见流动的风里充满音乐,一颗心,除了你,再不能容下谁,属于我们的故事,刻画在心间。 没有你,房子变得好空,欢笑瑟缩在角落,答录机中,留言好几通,我拒绝关心和问候;没有你,房子变得好乱,伤心的雨不停落,相爱的路,沿途的奔波,还是没能和你走长走久我相信我们都有错 思念没有用 等待是最傻的承诺 我相信我们都有错,回忆太寂寞,我的笑容,凝结在你转身的那一秒钟。 …… 时间就像一位长者,可以抹去人们内心的忧伤。谁离开了谁都可以生存下去,并且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告诉自己一个人的精彩。 那以后,我每天还是在学院食堂吃饭,走在中医学院,一切都是这么熟悉,碗筷、池水、一草一木都能勾起我的回忆,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我的面前,她正向我招手。我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她了,我已经痊愈了。以后的日子,音乐成了为最真实的伙伴,只有在音乐中,我才能找到共鸣,现实的一切在我看来都很虚假。 我跟K还是挺经常会撞到的,食堂或是路上。不过都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而已,没有过多重复的话语,有时甚至只是一个微笑、一个点头。不过我还是会满心欢喜,这是一种初恋情结吧。即使不爱了却还会在心底留下位置。 有时还会单独遇到蓝,我跟蓝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会主动地对我笑,我也会看着她,她其实蛮漂亮的,20出头的姑娘都很秀色可餐呀。以后的日子,我再看到她的时候,竟然会有一股心动的感觉,哎!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就此打住吧!(just a jok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