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 亲爱的朋友们,我本不想这么快就写下以下这些的,原打算是在圣诞夜病情最重的情绪下作最华丽的独白的,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还是现在就来罢: 节日的气氛让我感觉很不好,团圆美好的画面总是扑朔迷离,街头情人撩人的情话如刀刺我心,眼看就要圣诞节了,我一直想如何应付那晚的愁闷。而今是冬至,借着圣诞到来前这抑郁的情绪,我想还是趁早先写一点文字罢,以慰藉自己恼怒的心灵,也提前做好准备,就当是为圣诞之夜彻底崩溃而打响的第一枪罢。 我最近愈觉得孤冷得可怜了,早熟的性情让我总经不起路边女子的靓影的诱惑,无论骑车或散步,都要冷不丁地盯上一两下,时不时再回望,同一道靓丽的风景即将被拉上帷幕一样珍贵。
昨日是冬至,也算得上是节气,地理老师说这是全年夜晚最长的一天,我可喜了,虽黑夜总有无尽的恶梦缠身,让我精神恍惚,喘不过气息来,如一座大山压顶,纵有疾呼呐喊的力气,却撕破嗓子也大不起声来,同在水底深处扯开喉咙,瞪大瞳孔,眼巴巴的看着岸上的人类穿游而过,而他们全然不知你的挣扎。而你八抓鱼一样的胡乱手舞足蹈,只是你濒临死亡前最后的最凄然绝美轻扬的舞蹈。 刚说到我可喜了,喜的是沉溺夜色中,迷失森林的时间是一年中最漫长的,那我就能多干一些龌龊的事情了,那是见不得人的,就像妓女握着男人的命根,有滋有味的品尝,魅惑的眼神,轻轻的哼气,弯而尖的舌根,会轻轻向上钩滑,挑逗,最后尽根吞入,狼吞虎咽般咀嚼。汗水、娇喘、零乱的画面,这时,我按下了快门,一副黑白剪影,惨淡淡的刻画在脑海,挥之不去,幻想着自己是剧中的男主角,那快感,就如同是从自己的脚底升起,缭绕全身,最后依着呼吸统统抛到湿热的空气中,醉生梦死般还会看到仿佛面向大海,黑色的水面如黑人女子富有弹性的肌肤,闪烁肉光,风轻撩拨,整个水面一波一纹的晃动,同振动的臀部一样富有节奏。 然而这些毕竟只是自家凭空的想像,早熟的性情让我有足够的题材勾画出绝美的性之幻想,乱伦也罢,只是无同性构思,我还不至有如此兴趣。 夜气晚风中加速转冷。室内有一股烦闷,直逼我的额头滚烫,还有脸颊,蔓延全身每个毛孔。我打开窗,从北方吹来的风挤进来,同酒醒的琼浆一般,带着一种香气,却冰凉。我这才稍微感到了一点心头火苗的渐次熄灭,回复恬静。 窗外,只见那终古常新的皎月挂在天幕的西边,稀稀疏疏的星辰七八个散布开来,同魔鬼的利牙,闪着青光。唉,节日的气氛让我感觉很不好,很不好。随手拈来一本六七寸长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跺着脚步在房间饶有兴致地喃喃阅读,借来演说家一样的自信和腔调,还有动作,一瞪眼,眉飞色舞。
向窗下的小区庭院望去,四下并无人影,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两声的狗吠,悠悠扬扬地传到我的耳膜。我狠狠地摔下书本,谁他妈养的野狗,坏了老子的兴致。不读了,不读了,于是抽出一直香烟。轻吐之间,迷雾如 一出话剧上演,有玲珑曲线的女演员。 漫漫长夜如斯漫长,想想即要到来的圣诞节,我就一肚子恼怒,记忆又被带到了去年那个幼稚可笑的荒唐年代。 孤男寡女,简单相识,草草了解,按奈不住的青春火热,走得太近难免会出乱子。于是高呼,我要恋爱了,要恋爱,这次一定要恋爱,后来果真恋爱了。高兴得要疯掉,牵手搂肩搭背,结伴行走已不再只是纯粹为了散步,让两颗心靠得近一点,心跳得更加畅快,擦出一点火花来,那才是真正目的。驿动的心怎可抵住异性的曲美,那小唇、那曲线、那凹凸、那柔情,如清风拂面,要狠狠地拽到怀中,亲热个厉害。不放开,深深埋在胸口,要把其渗透入自己的胸腔才肯罢休,如魔术般透视,又如忍者的隐术。 接下去的情节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因为太年轻,因为都是初次,因为幼稚的心灵是无法搞清这错综复杂的情爱的,所以不知所措,开始惶恐、莫名的担心、父母的意见、彼此的将来。自以为是一个成熟的思想家,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不能再这样了,已经出乱子了,不停止的话会出更大的乱子的。于是开始逃避,冷漠,推卸。好罢,好罢,那就这样吧,分手吧。我独个儿去爬山去,你就安心地呆在家接受你父母的教育吧:不许谈恋爱。那天刚好距离圣诞节不远,于是我发誓,以后在我的人生日历中,将不会有“圣诞节”这个概念。而以后每当圣诞来临,节日的气氛都会让我感到很不好,很不好,引发为所有的节日都让我郁闷,我就是这样一个沉闷的男人了。 要命的是,我竟答应了圣诞跟她一起过,那已是分手再提出的要求的,好吧,就让这圣诞的烟火见证你我这段如潮汐般短暂的恋情的结束吧,那夜,我们约好了在学校大门口的路边见。 大概6点一刻的样子,我已站在那里等待。眼看车辆同流星般来回,我竟有一股要伸手将其拽住的强烈欲望。门口陆陆续续进出一对对人,有的戴着红色的帽子,有的一对是穿着相似的衣服,以示彼此关系,这充满节日的氛围,让我感觉很不好,我讨厌所以美好的景致。她终于翩然来到,如骄傲的公主,没有冷嘲热讽,没有缠绵的情话,只是无聊的话题,这圣诞之夜,这对离异的恋人该如何把它上演,尽管已不再相互虚伪,因为已不是恋人关系,可展露本性,随心所欲,畅所欲言。原来这才是最真实的自我。在西餐厅,牛排上来的时候,那些刀刀叉叉,还有可爱的小酒杯,井然有序地排列,在我看来还是太散乱,太多了,那些无用的餐具全都滚蛋。错位拿着刀和叉,遭到她的讽刺:右手拿刀!右手拿刀!看看旁边的人是怎么拿的。靠,老子才不管,老子爱怎么拿是老子的乐子,还有那杯果料,那个小吸管,捏起来,不值得端详,丢在一边,举杯,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喝下,服务员,给 来瓶酒来!要烈一点的,最好把喉咙烧起来才够味! 她摇摇头,叹息着。 唉,搞什么名堂,装什么清高,兴奋了还不是会叫嚷,性本淫乱,本淫乱啊,我心中暗自鄙视。草草收场,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需要来得刺激点的音乐,那钢琴弹得我昏昏入睡,烛光太摇曳,我需要放纵自己一下,让这空幻的灵魂得以慰藉,我需要舞动的灯光,我需要觥筹交错,需要淫荡的女人,大屁股坐在我的腿上,吞云吐雾间隐隐瞅见那双妖娆的眼,那厚唇,舞动的身躯,同蛇缠绕,细滑的皮肤,酣甜的香水,引领我卸下最后的防线,那是人世间最快乐的事情咯。 从西餐厅出来的时候,我腰间挂着一个小牛公仔,是牛排大餐的赠送品,只为了纪念我这段荒唐的恋情,以及这个被烦闷笼罩着的圣诞夜吧。 2005-12-23 |